“周兄高见!”
席间立时爆发出更刺耳的嬉笑与附和。
张昌龄矜持地端起面前的青瓷酒杯,指节在细腻的瓷壁上摩挲着,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盖过了嘈杂,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笃定,
半个时辰后,长安东市,八仙楼二层。
新科榜眼张昌龄满面红光,坐于主位,被周平等一群同榜进士如众星捧月般簇拥着。
喧闹的酒气在雅间内氤氲。周平正站在席间,绘声绘色地模仿着前几日泾河边老渔夫撒网的滑稽姿态,引得满堂哄笑。
“魏征……詹事主簿?!”
这五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心头。
仅仅几个时辰前,他在那帮新科进士环绕的场合里,还斩钉截铁地断言,
“诸位,此等不识时务、自寻死路之人,纵有文魁(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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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们说,咱们那位状元郎陈光蕊,此刻怕不是在永兴坊外,学那姜太公垂钓,”
周平故意拉长声调,引来众人好奇的目光,才嗤地一声讥笑道,
“只不过他等的可不是文王,怕是指望着魏征大人自己从水里浮上岸来呢!”“哈哈哈哈!妙极!妙极!”
“魏玄成项上人头,不出一两日必落地!”
那掷地有声的话语犹在耳畔,此刻却骤然化作最响亮的耳光,抽得他眼前金星乱冒,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他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刺痛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对着同样惊骇的长随嘶声低吼:“速去!给本官查实!立刻!马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