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下身,看着傅蕴苍白但安详的睡颜,心中百感交集。
欣慰、心疼、还有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恼怒。
“这个臭小子……”
“医生,我儿子他……他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露出一张温和的笑脸。
“傅先生请放心,小少爷的恢复情况非常理想,各项生命体征都很平稳。”
华夏医院,顶层重症监护室。
冰冷的仪器发出规律的滴滴声,与室内沉重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主治医生小心翼翼地,一层层拆开傅蕴身上的纱布。
他喃喃自语,又哭又笑:“等他醒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旁边的闵祥玉也露出一副慈爱祖母的神情,用手帕轻轻按了按眼角,叹息着:
“阿行,孩子遭了这么大的罪,你就别再说他了。等他醒来,我们都好好疼他。”
他指了指傅蕴头上还包裹着的网状头套:
“头部的创伤最重,之前做了开颅手术,好在手术很成功,后续只要好好休养,就不会有大碍。”
傅行激动地连连点头,他伸出手,想去碰碰儿子,却又怕惊扰了他,手悬在半空,最终只是无声地落在床沿。
纱布之下,原本狰狞的伤口已经结痂,大大小小的紫青色瘀伤也淡去了不少,虽然看着依旧触目惊心,但比起刚送来时那副几乎不成人形的样子,已然是天壤之别。
傅行站在病床边,一双虎目紧紧盯着儿子,眼眶里蓄满了水汽。
他的儿子,他傅家唯一的继承人,总算是从鬼门关里被拉了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