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谁也没有开口，却有一种奇异的默契在流淌。

她切好葱姜，他正好递过来一个干净的空碗。

她准备下面条，他已经将锅里的水烧开，白色的水汽蒸腾而上，模糊了他的轮廓。

“不用，我很快就好。”

虽然程月宁拒绝了，但顾庭樾显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他看了一眼程月宁备好的食材，他挽起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随即拿起锅，接水放在炉子上。

程月宁的脸颊瞬间升温，一股热气从脖颈直冲头顶。

她窘迫地低下头，避开他过于直接的目光，手里的菜刀重新落在案板上，发出一连串急促的“笃笃”声。

她不是那个意思。

顾庭樾走进厨房，程月宁听到动静，回头看见是他，满脸惊愕，眼睛都瞪大了几分。

她手里的菜刀停在半空，切了一半的白菜还沾着水珠，在灯光下亮晶晶的。

“你怎么回来了？”

程月宁低下头继续切菜。

厨房不大，顾庭樾的加入让本就紧凑的空间更显拥挤。

他身上带着淡淡的皂角香，无声地侵占了程月宁周围的空气。

她只是……太意外了。因为顾爷爷说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她才来上顾家作客，如果知道他会回来，她不可能上门的。

顾庭樾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唇角弯起一个极浅的弧度。

他走到她身侧，“有什么能帮忙吗？”

顾爷爷不是说他不回来吗？

顾庭樾的视线在她错愕的脸上停留了一瞬，挑了挑眉。

“这是我家，我不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