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顿,关心地问:“达,你醒来了?”
他也没敢直接问他父亲的伤口怎么样了,疼不疼的话。
“我刚醒。”老爷子慢吞吞,有些遗憾地回答道。
风停了,雪也停了。
牛有铁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心虚地从炕上下来,都没顾得上已经坐麻了的腿,第一时间走到他父亲跟前看情况。
他父亲靠近地窗前睡着,因此暗乎乎的,牛有铁好半天都没看到他父亲的脸。
牛有铁安排人回家之后,看父亲睡得依然香甜,他于是吹灭了煤油灯,坐到炕沿上,背靠墙壁眯睡。
窑内人多,炕也热着,因此一点也不冷,不一会功夫,他就困得睡了过去。
大约深睡了两个多小时,在此期间,他和牛黑军一样,也做了同样的噩梦。
同时,双手支在炕上试着坐起来,牛有铁吓得立刻道:“达,你干啥?躺下甭动,小心把伤口挣裂了。”
“我都睡一晚上了,想坐会儿。”老爷子委屈吧啦地说。
但他父亲却看到了他,好奇地问:“你要找啥?”
“我——我——”
牛有铁愣了一下,他结结巴巴,像做了贼样,激动地没有说下去。
梦中,一群老虎虎视眈眈地朝他慢慢逼近,那时,父亲也巧的受伤了,父亲伤的很重,当被牵头的老虎扑上来咬住棉袄襟子时,他醒了。
此时,地院里的鸡已叫了三遍。
淡淡的白光,透过地窗缝隙照射进黑洞洞的窑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