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戳事精么!”走过之后,老爷子自言自语一句。
“叫她们知道了怕啥,以后还要让她们眼红哩!”牛有铁得意道。
“这些人没德性,嘴上一点都不牢,把咱村里好几桩婚事都搅黄了。”老爷子恨恨道。
“不知道么。”
老爷子慨叹一声,“死了好么,死了就啥事都不用想了,往土里一躺,就毕了。”
牛有铁笑了笑,没再说话,父亲说话,总是一副生死看淡的态度。
离开老二家,回到地庄时太阳都快下山了。
红彤彤的夕阳,照的到处都像是血红,路上,牛有铁听到麻油村三大队谁家在过白事,那大唢呐吹的是那个响啊。
“达,三队谁歿了?”牛有铁好奇问。
牛有铁没再说话,回到家时,夕阳都落山了。
“有点晚呀!”老爷子叹息一声,“不在老二家吃那一顿,说不定,咱早都把货拉去卖了。”
“明天卖也不迟,咱又不急这一时。”牛有铁道。
真到死时,又放心不下这个那个的。
“走快点,别又给人看到了,还以为咱家打到多少野物了呢。”老爷子提醒一句。
可路过李丁晨家门前时,还是给那群纳鞋底儿的闲婆娘看到了,一个个又叽叽喳喳议论了起来。
他知道这年代农村人上了年纪的老人,尤其是冬季,最容易去世。
前世他经常听到大唢呐的呜咽声,预示着,又有一位经过了艰苦岁月的老人离开了麻油村这片黄土。
这声音叫人忧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