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快到青蟒河的时候,牛有银感到憋得慌,刚想说两句,却被老爷子打断了。
“老二,我还忘了,待会咱直接往胡同方向走,顺路,我去你家把牛牵回来。”
“嗯,麦秸垛都赔了,就拉回去,放我家也不合适。”牛有银顺嘴说道:“我娃他妈不在家,她要是在家,估计天天念叨着,急了还要跟我嚷仗哩。”
“就是,马上就到家了。”牛有银叹了口气。
“今天收获不小啊!”老爷子似不容分一样,笑吟吟地插入一句。
“就是,感觉还不错。”牛有铁咧嘴一笑,斜过脸瞅了瞅他二哥,又道:“是吧,二哥。”
牛有铁父子仨来到青蟒岭时,太阳都升到头顶了。
阳光照的大地暖融融的,光线明亮,四周的景物也变得清晰了起来,这时候,他们都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
“这一路跑的,我身上全都湿透了,还好咱眼看就回去了,再回不去的话,可咋整?晚上要把人冻死哩!”牛有银突然感慨似的说了一句。
“咋能不是。”牛有银严肃起来,“富贵险中求,咱这次也是冒着生命危险来打的,打不到这么多,都对不起咱来二郎山这一趟。”
说完,心中暗暗窃喜,今天跑这么一趟,都顶得上他打半年的猎了。
就这样,父子仨又不咸不淡地聊了一会,关于如何分肉的事,却是只字未提。
然后他看着弟弟,想说什么,却是欲言又止。
牛有铁笑着道:“我和达都一样,棉袄全湿透了,连线裤都粘在裤裆里了。”
微微一顿,又道:“不过就快回去了,回家后把炕发红,把棉袄脱下来烘一烘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