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点上,媳妇显然也是很明智的,她虽然爱惜钱,但这一刻还是拎的清轻重的,既然赔麦秸垛是个无底洞,为什么还要再惜钱呢?
路过大哥家时,牛有铁本想借自行车一用,想了想就还是算了,大嫂抠搜成那样了,他都懒得张口,还要看她脸色。
不过走到路上时,他才发现,即便是借了自行车也没法骑,只能推着,因为太阳大,地面上全是消融的雪水。
走时,媳妇大方的给了牛有铁410块,400块算是买枪的钱,另外的10块,算是零花钱,但他媳妇连着叮咛了三遍“不能乱花钱”。
“放心,不会乱花的。”牛有铁只是无语,他两世活人,什么好吃的没吃过,什么好看的东西没见过。
“行啦,走吧!”赵菊兰摆摆手,有些不耐烦。
这年代的大马路,还是很原始的黄泥地,一遇到下雨或融雪,地面上就像泡在水里的馒头一样软趴趴的,人或牲口走过去之后就全都是泥脚印,坑坑洼洼,别说骑自行车,步行都不好走。
当然有钱的人家会选择坐牛车,或骡子车出行,既方便又实惠,一个来回,轻轻松松的,而这只需要一把牛草。
这种情况,牛有铁记得一直持续到九十年代初才被铺上沥青和石子,那时候家乡才看起来有些现代化的样子。
显然,麦秸垛的事又让她陷入了沉重的焦虑中。
牛有铁没再说什么,拿了钱就走,先把重要的事情办了再说。
别等真要是把钱全部赔了麦秸垛,连枪都买不成,就成笑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