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菊兰立刻赔下笑脸,“行行,你是掌柜的你说了算。”
随即一脸得意,挽起袖子然后就麻利地跑去和面了。
牛有铁接着说,“等顶门棍搓好了,再用炖好的鸽子汤汁往上面一浇,这就叫啥?”
就这样,夸牛有铁的话,场合不分,直接就当着牛永禄和老太的面儿说了出来,引得两位老人羡慕不已。
“咱拿事的今儿功劳重的,黄午想吃啥饭?你说,我给你做。”
牛有铁配合她,大声说:“搓顶门棍么。”
牛有铁感到庆幸,自己还好执着,沿着小路继续走到了第四大队,撞上一群野鸽子,射了一箭,还歪打正着射中一只,不然回到家都不好意思说自己跑出去打猎了。
“这是姑姑等么。”老太看清楚后笑着说。
在麻油村,人们习惯把野鸽子叫“姑姑等”,叫起来就像是在喊:“姑姑,等等。”
“叫啥?叫屎撅撅。”赵菊兰张口又来一句。
“顶门棍”在麻油村叫手搓面条,也叫轱撅,比一般面条要粗很多,样子看起来就跟一根死面棍子一样,主要是吃起来劲道。
“搓个屎撅撅行不行?”赵菊兰笑着打趣,“二月二还远,你现在就想吃,你还想的美啊你!”
牛有铁眉骨一皱,瞪赵菊兰。
因为它们是候鸟,被寓为嫁出去的女儿,带有一种熟悉的亲切感,它回来就跟回到娘家一样,走时侄子侄女们依依不舍。
老太抓着野鸽子,不停逗大庆和二庆笑,事实上,在她眼中,牛有铁就算出门抓一只知了猴都是满载而归,总之她表现得还是一如既往的稳。
赵菊兰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严重,吆一声唔一声,咋咋呼呼,就好像牛有铁扛着一头大象回来了一样,虽然心里很不屑,但自己男人总体表现得可圈可点,就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