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三岁嗤声道:“你懂个屁,这叫谨慎。”
“对对对,谨慎,难怪能活那么久呢。”
正说着,院门已经被撬开了。
逢人便说,老子没福,但命大。
天底下人死绝了,老子也死不掉!
别人都说他是个怂货,尤三岁丝毫不在意。
并非他很爱惜,而是太过惜命。
每每大战,总能巧妙避开最危险的地方和督战队的目光。
最后浑身浴血,却一点伤都没有。
再凶狠的土狗,依然只是土狗。
哪怕露出看似凶狠的獠牙,不过外厉内茬。
被轻松砍死后,装进麻袋丢上马背,等干完了这一票,还能烤着吃。
一众残兵立刻冲进去,其他人都忙着撬里屋的门,唯有尤三岁直扑鸡窝。
不怂的或许能当大官,但绝大多数都早早死在战场上了,他可不傻。
和十几个残兵一块摸到其中一家农户门前,尤三岁依然谨慎的落在最后面。
手持长刀,靠在墙边的汉子,冲他讥笑道:“待会进去,你可别跑那么快。我方才听到这家有小孩声音,回头再把你打伤了。”
卢宁英麾下,他参军时间最长,活的最久,战功最少。
之所以叫尤三岁,是因为三岁时爹娘就在瘟疫中死掉,他却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对尤三岁来说,是这辈子最骄傲的事。
三千余人,从不同方向摸进庄里。
名叫尤三岁的男人,身上罩着老旧轻甲。
零散甲片上,光滑明亮,一道痕迹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