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没有去看那个年轻人的脸,只是将目光,落在了那张洁白的封面上。
但是那一点综艺类二级导演的曾经过往,还是让他感觉到有些不甘心。
尤其是面前的这个年轻人。
实在是过于年轻的年轻人。
资格?
他还有什么资格?
一个被时代抛弃的失败者,一个连自己都放弃了的活死人,一个……连站在这间充满了生机与希望的办公室里,都觉得是在玷污这片圣地的……废物。
“然后,告诉我,你,还有没有资格,站在这里,跟我说话。”
野原广志淡漠的吐出了这句话。
这句话很轻,却又重若泰山,每一个字都像一柄无形的巨锤,狠狠地砸在田中圭那早已崩塌的心防之上,将他那点可怜的,仅存的自尊,彻底碾成了齑粉。
看上去也就才20出头,和自己儿子都差不了多少岁的年轻人,对自己如此不客气的说出了如此无礼的话。
田中圭的确想看看这份综艺企划了。
于是田中圭伸出那双因为长期酗酒而微微颤抖的手,如同行尸走肉般,机械地,拿起了桌上那份薄薄的,仿佛承载了他最终审判的文件。
“呵……”田中圭的嘴角,勾起一抹比哭还难看的,充满了自嘲的弧度。
他甚至懒得去反驳,也懒得再生出任何情绪。
哀莫大于心死。
对于这种已经彻底失去信心的家伙,需要狠一点,用重症药品来治疗他。
必须要给他的精神一个刺激。
于是田中圭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那双平静的眼眸,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倒映不出他此刻的狼狈,却仿佛能将他整个腐朽的灵魂,都吸噬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