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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目光轻轻在那张蒙着破布的草席上落了落，便垂下眼。声音不高，沉甸甸的：“后营巷张记杠房的。看有……有要搭把手的地方没？”

殡葬事业从业者，嘴里永远都会对死者存有敬意。

他们见惯了生死，但比任何人都尊重死亡。

满室死寂。

汉子的脊梁骨像被人猛地抽了，高大身子颓然塌下去。

他呆呆看着那张再无生息的小脸，想抬手摸摸，手臂却重得抬不起来。

捏了一小撮，用温水细细调开。

端着碗走回草席时，他脚下慢了半拍。

孩子那点微弱的起伏彻底平了。

孩子爹猛地抬头，布满红丝的眼睛茫然瞪着门口那人。

孩他娘伏在地上，肩背抽得厉害。

张记的伙计（本章未完，请翻页）

孩他娘当场哭晕过去。

日头爬上医馆门楣时，外面传来两声轻敲。

门没关严实，一个穿粗布短褂、系着玄色腰带的汉子探头进来。

头歪向一侧，脸上竟还凝着那点安抚爹娘的笑。

人世间的悲与苦，从此与这八九岁的娃无关了。

纵然见惯了生与死，看到一条生命在自己面前消失，马淳依旧做不到心如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