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疼了。
几乎每一处神经都在哀嚎,但更加可怕的是,她渐渐感觉到自己的一部分正在分离。那是母亲留给她唯一的血脉传承,也是她从小忍受世人冷眼的根源——恶魔之力。
阿尔巴的声音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但最后的挣扎仍旧如同恶毒的诅咒般回荡在她的脑海中:“你会回来……你会求我……”
“血脉抽离的时候会有点疼。”
他漫不经心地撒下一把银色的粉末,粉末悬浮在空中,瞬间化作数百枚微型仪器,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冷光。这些仪器精准地附着在原恩夜辉的躯体上,嵌入她的皮肤、骨骼、甚至灵魂深处,追索着每一处被恶魔污染的能量。
——杀猪宰羊前尚且要克服它们的挣扎,何况是剥离一个已经被半恶魔化的少女的血脉?
“哼。”陈州神色漠然,手指轻轻拨动空气中的能量纹路,随即数十道银色的光线从四面八方贯入原恩夜辉的体内,精准地截断了恶魔能量的回流通道。
原恩夜辉的身躯猛然弓起,整个人如同被某种无形的巨力拽上半空,她纤细的腰背绷得笔直,喉咙深处爆发出绝望的嘶吼。可是连惨叫都没能完整发出,就被剧烈的疼痛彻底碾碎成无声的喘息。
原恩夜辉的意识坠入了混沌。
她仿佛在一个无尽黑暗的空间中飘荡,耳边只剩下血液流动的声音,还有那些隐藏在血脉深处的恶魔低语——它们正被什么力量强行剥离,犹如锋利的刀刃刮过骨髓,一寸一寸地将她与恶魔的联系切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