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头饮尽杯中酒,望着跳动的烛火,眼底的阴鸷终于化作轻蔑的笑意——海瑞又算得了什么?在陛下心中,自己才是相伴十数载的“大伴”,是这紫禁城里最懂圣意的人。
想到此处,他重重放下酒盏,瓷器与木相撞发出清脆声响,惊得(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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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温热的黄酒入喉,辛辣灼烧着喉头,他才觉得僵硬的筋骨终于有了些许生气……
“那个海瑞,真当自己是青天大老爷了!”小太监捧着铜壶往杯中续酒,声音尖细里带着讨好,“不过是沽名钓誉,哪懂咱家老祖宗的苦心!”
“可不是!”另外一名小太监连忙附和:“听说他在南直隶时就爱小题大做,百姓被他哄得团团转,实则全是些歪理……老祖宗跟他生气,犯不上的。”
残阳将最后一抹血色泼洒在琉璃瓦上,冯保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值房而去。
往日轻快的步伐此刻像是灌了铅,绣着暗纹的皂靴踩过青砖,发出闷闷的钝响。
他失魂落魄地推开值房雕花木门。
“海瑞哪比得上公公您,自陛下牙牙学语就守在身边,这情分,岂是他能比的?”
冯保摩挲着温润的白玉酒盏,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奉承,紧绷的眉梢渐渐舒展。
窗外寒风卷着枯叶扑打窗棂,屋内却因炭火与话语变得暖融融的。
“温壶黄酒来。”冯保瘫坐在檀木椅上,对着两个小太监道。
两个太监得令,不一会儿,就把黄酒温好,连带了几个小菜摆在了冯保的面前。
烛火在他眼底明明灭灭,映得脸上的皱纹愈发狰狞可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