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招敛住所有情绪抬头,朝萧拂玉挑了挑眉:“陛下,臣日后怕是都舍不得将发带扯下来了。”
所谓的发带也不过是萧拂玉随意从床幔上撕下来的。
“朕不管,你不可以梳与朕一样的发式。”萧拂玉走到榻边坐下,随意踹掉脚上的龙靴。
对,将萧拂玉绑起来,藏起来,让他的陛下这辈子都离不开他的视线。
“……”
沈招低头,倏然攥紧了手,一点点将眸底的猩红压下去。
沈招终于看向铜镜里的自己。
依稀有从前的影子,可眉眼间的神态,却不似从前。
人在阴暗的角落里待久了,哪怕再走出来,再失而复得,也会变得疑神疑鬼。
沈招捡起地上两只长靴,蹲到他面前,低笑:“陛下还是与儿时一样,一点没变。”
这一年半来,没有萧拂玉,他便是靠着那日复一日逐渐清晰的记忆度日。
但那又如何。
陛下给他梳头,怀念从前的他。
只要他的陛下想看,他就能装作如从前那般。
说不定明日睁开眼,萧拂玉又不见了。
说不定他一离开养心殿,萧拂玉就去见了别的男人。
除非将人时时刻刻绑在身边,时时刻刻与之合为一体不分开,从白日到黑夜永不停息的缱绻缠绵,才得以消解几分疑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