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纱似的雾气正是苍蝇集结而成。

秦璎几乎感同身受嗅到了一股恶臭。

她隐隐作呕之际，看见有个提着口袋的男小人，偷偷摸摸顺着墙根来。

这些人类肠胃难以消化的东西，大团大团梗阻在肠道中排不出去。

把肚皮顶得快要破掉。

倚靠在土墙边的小人，要不了多久就会死去了。

只有一些豆子大的小人，吊着半口气靠在断墙边。

换做昨天，秦璎就是戴上眼镜也看不清这些小人在干嘛。

但今天她愕然发现，自己视力好得……超出了常理。

“坏了，又砸死一个。”

站在箱子外的秦璎，手里攥着把长柄大汤勺。

她700度的近视突然消失，自然第一时间联想到这口怪异的箱子。

他蹲在暗巷前抓捧地上成团的蛆虫，兜天上飞的苍蝇。

秦璎隐约可以看见他红润脸庞上快活的笑意。

秦璎看得生出了一层鸡皮疙瘩，移开视线，却看见了城市边角的一条暗巷。

巷子上罩着一层黑纱似的雾。

里面一层又一层，高高堆叠满了尸体，是城中官吏懒政丢弃饿死者尸骸的地方。

通过镜子的反射，她清楚看见倒在墙边的小人，四肢瘦小如芦柴棒，挺着个高高的肚子。

并不是什么孕妇，只是这小人太饿了。

饿得不管不顾，吃了草根树皮吃了观音土。

用镜子看，她发现箱子里不再是那片光秃秃的河谷，换成了一个古代城池。

这座城像是售楼部的微缩沙盘。

城里很空，街上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