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坠要在骨灰坛里。

他握伞的手紧了紧，往骨灰弹的方向多走了两步，树枝挂住他的雨伞，伞往旁边倾斜，他抬头看着黑压压的天出神。

如果是秋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早已死去，那秋榕榕又是怎么回事儿？

现在已经不允许土葬，山上早就没有坟包。

归墟市限制多，山上的树不能随便砍伐，他派出那么多人，搜寻了三天三夜，才找到骨灰坛。

骨灰坛里，有沈砚川要的翡翠吊坠。

沈砚在之后的很多年都会回想起这一天，他觉得不该来，上山的时候正好遇到下雨，雾蒙蒙，阴沉沉的，又细又凉的雨丝从他的衬衫领口里飘进去，侵蚀着他。

车子开到一半，山上的石头轰隆隆滚落，正巧砸在进山的公路上。

是他命人把石头搬开。

“骨灰……吊坠……不可能吧。”沈砚川的心坠入谷底。

周红霞说过，秋夫人当时偷偷留下来这个吊坠，就是为了给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秋榕榕没有这条吊坠。

还有那些跳在引擎盖上的猴子。

都似乎在预示着沈砚川不应该进山。

但那个价值连城的芯片，引诱着他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