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者都不可取。
“我说回去,你不回。”秋榕榕闻到了空气里烧纸的焦糊味,“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完了,收也收不回来,我现在道歉你也不爱听,你在我身上用了六个亿,看在这昂贵装置的份上,你骂我两句算了。”
不能让他们本就岌岌可危的关系迅速滑落。
秋榕榕现在需要服软。
但又不能太明显。
她不是游戏里的人物,也没有血条,所有受的伤,都需要很长的时间去疗养。
就像这个手指,没有大半年养不回来。
“你总是喜欢把话说得太明白,这样不好。”他垂着眼睫,感受着她强撑的身体,“我本来不想在外面对你怎么样,你不该逼我。”
“我的手段还是太仁慈,对你太好了。”他抬手抚摸着她的半边脸,没有暴怒,却足够令人胆寒。
指尖划过她的脸,像是要把她脆弱的皮囊剥下来。
他是从火场归来的人,眼底的温情泛着雾,包裹着死气,支撑他站在这里的是焦焰的余温,他如静水的外表下,是涌动的岩浆。
不能将事情激化。
又不能立刻跪下认错。
前者会让他真的出手伤人,后者会让他意识到高压才是对付她最好的手段。
她说话的声音没有起伏,秋榕榕几乎是本能地感觉到危险。
非常危险。
有一种可能要缺胳膊断腿的危险。
秋榕榕抬起头,摊开了她缠满绷带的手指,“哥哥,你对我真的好过吗?我的伤因你而起,你帮我包扎,又再次伤我,这叫好吗?我应该对你感恩戴德吗?”
他的好不是给她活路,而是用来缠缚。
就像制作活体木乃伊,绷带缠绕住她的口鼻,紧紧裹着,直到骨头变形、血肉扭曲,才叫合他的心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