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心挠肺，濒临疯狂。

他含住它的唇畔……

很软，凉凉的。

心跳一下子急促起来。

绮念像发芽的小草，钻出土，迅速上窜、长大，拔高再拔高。

乔执俯下身，慢慢靠近他心尖尖上的龙。

乔执轻抚着龙安静的睡颜，觉得他们仿佛胞生，它是他的一部分。

它在的时候，他感到安全，感到归属。

他的心，因为它的存在，变得很软很软。

“好，我记住了。”

温暖的手拎起被角，小心翼翼帮它盖上。

“嗯。”龙阖上眼，呼吸变得平稳缓慢。

——乔奚出事了。

丰裕关外堆了乌压压的一片人, 全是逃难的百姓。

逆着人群再往里走，仿佛身临一座空城……

他知道，自己停不下来了。

第35章 变天（幻境六）

龙睡了舒服的一觉, 醒来时身体软绵绵的。

他看见那些炸开的花苞，它们伸长的枝蔓穿破血肉，拉扯着他的骨骼，声声说着多喜欢。

躲也没处躲，避也避不开，只是深深陷进去。

抬起它的下巴，好让自己进入得更加彻底。

’好不好？”

“不好吧……我喜欢桂花就叫桂香啊？要看乔奚喜欢什么吧。”

龙闭了闭眼，又睁开，意识开始模糊，但还是努力地、费劲地思考着。

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探出舌尖，开始舔弄，眼见着那两瓣粉色变得湿润，变得温热，变得柔软。

心是陷进去的。

乔执感到疼痛，越靠近越痛。

近了近了。

近得，他不敢呼吸。

小草的顶上，不知何时冒了一朵粉粉的花苞，圆圆又鼓鼓囊囊，马上要炸开。

“龙蛋蛋。”嚼着这三个字的发音，他帮它理好头发，悄悄挪得更近了一些。

浅浅的呼吸拂过掌心，代表手中这具身体并非无知无觉。龙只是睡着了，还没有睡得很熟。

目光一寸寸经由眉眼、睫毛、鼻子，最后落在它的唇上。

“龙蛋蛋。”

他轻轻声叫它，指尖碰上它的柔软的脸庞。

只他们两个人，又有交谈需求的时候，它化的人形，总是他。

街道上，架子、垃圾, 乱哄哄地倒了一地；店铺的门打开着，里边能抢走的东西，皆被洗劫一空。

——怎么会这样？

——乔军是仁义之师，向来善待百姓, 怎么大家都在逃跑？

体内的修为猛增，它已经感到了强烈的突破迹象，奇怪的是，雷劫未至。

在山洞里待了一日，龙终是忍不住催动法力，给乔奚卜了卦。

卦显，龙心中大骇。

他幻想着龙恼火的模样，却愈发感到兴奋。

眼眶发热。

手脚冰凉。

“唔……桂香国……听着土土的，不够厉害，厉害的国家至少要叫什么……金戈，铁马……那样的吧。”

“那皇帝要用什么名号呢？”乔执不放过它，继续提问题。

停顿良久，龙断断续续地拼凑着语言，回答他的话：“既然是……复国……那便唤‘延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