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仔细看,就会发现那其实并非雾,而是一缕缕浓郁缥缈的迷香。
烟霭缕缕如发丝。
交汇在一处,将整个月老庙罗织的密不透风。
不、不对,她是他的娇妻,他是她的天地,她本就该是如此温柔驯顺的样子才对!
“夫君……”
她一声声的唤,如同女巫在蛊惑着迷路的旅人,亦如一张大网,铺天盖地,将他俘获。
“我说了,叫我的名字。”
她不是总霍枭霍枭的叫吗?
她对他,何曾有过半点敬畏感。
他是她的天与地。
她仰慕他敬爱她如同神明。
她怎么能直呼他的名讳?
不能看,再多看他一眼,她怕会控制不住自己跳起来捶爆他的狗头……
迷香的源头被扑灭。
院落里渐渐恢复了清明。
全世界会这么缺德叫她的就那么一个人而已——
温茶回过神,晃了晃头。
霍枭的脸在她眼前放大,距离近的吓人一跳。
他走上前,抬手轻拍了拍她的脸颊:
“矮子,醒醒。”
……矮子?什么矮子!
有人,醒过来了?!
迷香如网,重叠惑人。
庙祝走下台阶,只见一个身影渐渐从雾中脱出,修长双腿,宽肩劲腰,双眸冷冶漫漠。
也罢。
噩梦也好,美梦也好。
终归是人心底藏匿不得说的梦魇。
“夫、夫君……”
她在颠簸中紧紧扣住他的肩膀,细长雪颈扬起,犹如濒死的天鹅。
霍枭的吻炙热如星火,飞溅她满身。
庙祝揣着手,眼睑半垂立在门口。
他看了眼院子中央那只香鼎,香若燃尽还无人清醒,所有人就会失去最后的生机。
他低低笑了一声,仰起脸,似笑非笑。
他渐渐分不清楚,什么才是她本来的样子。
……
大雾漫天。
她应该叫他的名字,而不是夫君。
因她从心底,就不该是那么畏惧羞怯的模样。
霍枭摇了摇头。
“夫君、夫君……”
她似哭似笑,娇慵诱人。
霍枭捧住她的脸颊,双目混沌潮热:
庙祝依旧立在原地,像是自始至终都在看着别人沉沦。
看温茶和霍枭都已清醒,他挑
她抬手推了他一把:“离我远点!”
狗日的,她是死都不会忘记幻境里自己经历了什么,原以为抖s已经很恐怖了,果然还能更没有下限。
她别开脸。
温茶呆滞的转头,似乎还有些懵然。
霍枭双手捧住她脸颊,眉宇迫近,沉声道:“矮子,再不醒我要动手了……”
矮子,你踏马才是矮子!
霍枭回到现实的第一时间,二话没说,抬脚踹翻了院子里那只香鼎。
浓厚的白色香灰随着香鼎倒地而撒落出来,厚厚的犹如小山,瞬间将还未燃尽的香扑灭。
漫天烟丝缠绕如发,他抬手掩住口鼻,紧走几步,看到了伫立在不远处似梦似醒的温茶。
弯弯绕绕,重重叠叠。
有几个可以清……
他眸光倏然一凛:
他揉搓着她的唇瓣,眼神迷离:“叫我霍枭。”
她蓦地睁大双眼。
似无助,似慌乱,似羞涩不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