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缺点。”

“太招人疼算不算？”

“……不算。”

“……就是想知道。”

“这还真不好说。”应旸留神看着路况，一时没法专心回答，打算先听听他的想法，做个参考，“你呢，你又喜欢我什么。”

程默没想到他会反问，梗了好一阵才说：“都喜欢。”

“还有呢？”

应旸想了想：“没了吧。”

程默“噢”了一声，随后依然维持着那个姿势，蹙着眉欲言又止。

程默摇摇头：“有点紧张。”

应旸没太在意，扬了扬唇：“不是说好了就当是个短期旅行么。反正再怎么样，情况也不会更糟糕了。”

闻言，程默安静了一会儿，片刻后，侧过身来面对着他，不安地问：“假如我做错事了，你会生气么。”

“没，晚点就知道了。”

“靠。迟早要被你磨死。”

要不是正在开车，应旸没准就把他拉到腿上好好逼问了，哪还会像现在这样不痛不痒地抱怨，于事无补。

被他这么一打岔，程默忽然记不起自己在纠结什么了，回过身发了会儿呆，等到标有b市方向的路牌晃过视网膜，他才偷偷瞟了应旸一眼，搓着膝上的裤料，以一种商量性的口吻说：“你能不能答应我，今天一天都别生气。”

“这话说得……行。”

“就算生气，也不能走。”

散心始终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把背包放到后排，程默兴致勃勃地系上安全带：“出发——”

夏日的早晨天色很好，碧空上飘着几缕白云，阳光也毫不吝啬地照拂着大地。

然而程默兴奋的心情却随着车子驶上高速以后戛然而止。

“太可爱？”

“……”

“那没有了，实在想不出来。”

应旸跟着点头：“那我也一样。”

程默抬眼瞪他：“我说真的！”

“我也是啊！”应旸还挺无奈，“哎，就准你贪心都喜欢，轮到我了就得挑出一两个缺点来才行是吧。”

他的心思很重，垂头丧气的，瘦削的肩膀几近被压垮，哪怕应旸不曾扭头也有所觉察：“还有什么问题。”

“你……喜欢我什么。”

“哟，”应旸不禁发出讶异的惊叫，“程小默你今天不错啊。怎么忽然这么问？”

“得看是什么。”

“比如？”

“爬墙不行。”

“不走，要走也带你一起。”保证完，应旸问，“怕你爸骂我？”

“……怕你骂我。”

程默话说得颠三倒四，应旸听得直皱眉：“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仿佛身处过山车之上，登顶以后便是如坠深渊般的回落，偏偏他还得意忘形地坐在最前一排，不得不迎面遭受着来自俯冲的压力。

脸色显现出奇异的苍白。

注意到车内气氛的变化，应旸不觉放慢车速，偏头瞥他一眼：“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