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见得这般场景,殷旭的心情不知不觉也好了许多。
夜市热闹,小
他便问殷旭,“不是说这顿我付吗?”
殷旭正吃着茶碗蒸,作饭后甜点,闻言抬头,淡淡道:“不过一点小钱,你我之间,何必如此计较。”
齐庸凡想想也是,但这么多菜点下来也要上百两银子了,他怪不好意思的,心想下回一定要请回去。
边上记菜的哥儿已听得冷汗直冒,忙道:“公子,烦扰您说得慢一些。”
殷旭微微蹙眉,“点这么多,吃得完吗?”
齐庸凡白了他一眼,“又不是你付钱。”
步行出门时,天已完全黑透。汴城依旧灯火璀璨,密密麻麻的商铺,喧嚣热闹的街市,面馆的红旗牌在风中飘扬,接旗连旌。
他们走进东市,此地有许多宵夜排挡,食物的香气犹为诱人。
甚至还有从沿海地区运来的海鲜,汴城内修了一条举世闻名的运河,水路交通便利。那些鱼虾,大多还在桶盆里活蹦乱跳。
小二扭过头, 歉意地笑了笑, 道:“这便唤人给您洒扫。”
齐庸凡又给了份赏钱,“被褥什么的,都给我换新的。”
小二掂了掂手里的分量,高兴道:“好嘞, 您先去楼下吃壶茶,不消一柱香,包管替您安排妥当。”
吃罢饭,三人下了楼去,在坊市之间穿梭闲逛。偶尔有那跳马戏,锣鼓喧天,齐庸凡便停下来看,觉得有趣,掷两枚赏钱。
殷旭像是对这般繁华之地早已习以为常,立于一旁,却不看戏,目光落在齐庸凡身上。
叶子一直被老缪养于乡野之地,倒也极少见得这些玩意,当下显露出几分孩童模样,与齐庸凡人手一支冰糖葫芦,笑得跟桃花似的。
奔波的这一月,齐庸凡基本与蔬果无缘。他心疼地摸了摸额头上的痘痘,心想今晚一定要多吃一些补回来。
汴城多了许多新鲜事物,此处与邻国保持贸易往来,譬如香水、波斯地毯等,在街上随处有卖。菜色也很不错,齐庸凡另点了几道海味,吃得十分过瘾。
期间去了趟如厕,回来时齐庸凡正要结账,却听店小哥说已经付过了。
伙计忙着倒水换水,操着陌生的汴城口音,不忘招揽路人,吆喝声此起彼伏。
最后他们进了一家名为“如意菜馆”的大酒楼,要了二楼包间。
齐庸凡一屁股坐在椅凳上,先点菜,唱戏似的念道:“鲜肉丸子、酥炸鹌鹑、罗汉豆腐、杏仁佛手、酒蟹酿橙、白莲蓬糕、清炖鲫鱼汤、浑羊殁忽、梅花汤饼、一例水果拼盘、腊炒白菜……”
齐庸凡应了一声,正好饿了,便唤殷旭与叶子一道下去吃饭。
可观这客栈规模,倒不像有什么好肉好菜的模样。三人既是出门避难,不好声张,便没选高档住所,随意瞧了家小店便进来了。
叶子怕殷旭吃不惯,便提议去附近找家酒楼用餐。齐庸凡也是这个想法,当下点头同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