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屿觉得有三分耳熟,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就听宁九笑眯眯地说:“丁大小姐,你这不还没睡吗?我想跟你打听点事儿呢,出来不?酒钱我请。”
“——等着,一会儿到。”
荆屿:“……”
眼瞅着好兄弟要翻脸,宁九连忙找补,“但没关系,就凭咱们小屿的魅力,分分钟就能把芳心给抢回来,你说是吧?别丧,这不还有我在吗?替你打听、打听好吧?”
“你跟谁打听?”荆屿抿了口酒,“你跟小矮子又没联系。”
剩下的只有平白被分隔天涯的五年时光,他不知道要用什么方式才能挽回。
在大洋彼岸的日日夜夜,他看着屏幕里、舞台上熠熠生辉的少女,在无数次的茫然之后才终于决定要回来,要陪她,登上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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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沉得住气。”
“要能说, 早说了。”荆屿摸了下鼻尖, “鹿煜城应该是知道真相的, 所以他才会一言不发地受了我妈泼过去的脏水。”
“你意思是,”宁九试探地说,“你妈不想你知道生父是谁,而鹿煜城也帮着她隐瞒?”
“你当都跟你一样无情无义,出了国连根头发丝儿都不知道寄回来?”宁九哼哼,“人家鹿宝宝可念旧了,跟丁蓝姐妹情深,
真正奇怪的,其实是鹿煜城的态度。
假如荆屿不是他的儿子, 他为什么要出钱、出力地送人出国治病、读书?
如果不是鹿煜城这种态度, 荆屿也不可能对荆姝的话深信不疑、黯然抽身吧?
电话挂了,荆屿问:“丁蓝?”
宁九耸肩,“鹿宝宝的事儿,除了她还有谁更清楚?”
“毕业这么久了,她俩还联系?”
宁九嘁了声,拨弄着手机,“我跟鹿宝宝虽然没往来,但我跟她身边人有联系啊。”
荆屿眉头一挑,“谁?”
宁九比了个嘘,拇指划过接通,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个爽朗的女声,“干嘛呀!不知道这个点要睡美容觉?半夜三更地骚扰,不知道的还当你要追我呢。”
“所以说,鹿时安既不知道你俩是兄妹的乌龙,也不知道其实是个误会,但还是对你还是不冷不热,爱答不理?”酒吧里,宁九摩挲着酒杯,咂了咂嘴,“那好理解啊!”
荆屿侧脸看他,“怎么理解?”
宁九爽快地说:“移情别恋,不喜欢你了呗。”
“嗯。”
两种可能,一是那人身份特殊,不可说。二是那人身份见不得光, 不愿说。
无论哪种,随着荆姝的去世,真相就被埋入了故纸堆。
说到底,奇怪的是鹿煜城。
“那你妈,临走就没跟你说个实话, 你爸到底是谁?”
“没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