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雅眨了眨眼，疑惑道：“黄色？”</p>

时代赋予明黄色崇高的象征意义，却被清水捧到自己跟前。 </p>

清水将里衣敞开，她顺从地将手臂伸进去。</p>

她从未看懂他，没得到答案总觉得心里不踏实，然而，她已经迈出第一步了不是吗？答应与否，她似乎无法左右，那便骑驴看马——走着瞧。 </p>

“郡主，该起了。”低柔而熟悉的声音传来。 </p>

“清水？”白雅掀了掀湿润的眼睫，水光潋滟。</p>

“天色已晚，诸事明日再论。”随即吩咐一旁的宫婢带她去朝阳殿沐浴更衣。”</p>

白雅一愣，绷着的心弦逐渐松懈，只以为他还有朝务需处理，如此倒免了后面的尴尬。只是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难免心感失落，再抬头，朝阳殿？这名字看着怪眼熟的。 </p>

久违的汤泉使毛孔顿开，舒服得让人恨不得就地羽化。她懒洋洋地靠在玉石旁，乏意渐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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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顺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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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她似自省够了，暗自鼓起勇气，凭着一点点微风，欲展翅试飞，哪怕翅膀已经被自己的愚钝弄得遍体鳞伤。</p>

那么，风会垂怜她吗？</p>

“如果……”</p>

“宫里没有其他适合您穿的里衣，这是早年绣娘裁的，一直放着，未曾穿过。”</p>

白雅只以为是给哪位贵主备下的，心感不适，藏在心里的话脱口而出：“宫里，娘娘几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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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给郡主问安，郡主金安。”平和的五官因袅袅而起的蒸汽愈显温柔。 </p>

汤泉泡久了身子软绵绵的，她被清水搀扶着起身，心感羞涩，清水不动声色地避开视线。</p>

明黄色的棉帕细细地将水珠吸干，白玉般的躯体带着几分未散的薄红，似含苞待放的花骨儿。</p>

龙凤璧泉，骏马玉雕，一旁还备有精致酒点，奢靡悠然又似曾相识。她忍不住喝了几口果酒，只惜物是人非，酣畅不再，倒添了几缕怀念与愁绪。 </p>

他究竟在想什么？ </p>

马车上，当她鼓起勇气向他摊牌，他只一脸意味地看着自己，然后是铺天盖地的吻，然后……就没然后了…… </p>

白雅是从萧瑾谦怀里醒来的，她以为到的是卫国公府，撩开帘子一看，宫婢、太监跪了一地，嘴里呼着万岁与千岁。 </p>

宫廊已燃起灯火，红彤彤的，像悬于深海的明灯，她端着一双迷离眼，仰头看着他。 </p>

黑眸企图攫住她的视线，带着费解的深意。</p>

白雅颤颤抬眸，眼底带着稀薄的亮光：“如果我们没有子嗣，你，还会要我吗？” </p>

说着她忍不住舔了舔唇，不敢直视他的眼瞳，难堪而别扭：“我只要你一个，你也只能有我一个吗？”</p>

“如果你有旁的妃子，我可能会嫉妒得发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