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廷飞只好陪着她走走停停看看。不得不感慨她不说话的时候还勉为其难算是个仙女。</p>

他跟着七轮尊者走过了千年前的上古时期，后来在式神斋内时常会听取人间事，但总体来说，他跟现代人类社会还是脱节的。</p>

橱窗里挂着巨大的模特海报，步翎一看就是好一会儿，柯廷飞在一旁一边打呵欠一边想，海报还没你好看，看这么久海报不如回家照镜子了，女人真是太麻烦了。</p>

可能真的是在式神斋里呆的太久了……太久没见过人类了……</p>

这个女人她不知道避嫌的吗！就算是狗！他也是一条货真价实的公狗啊！看不起公狗吗！</p>

步翎并不知道这个公狗子的狗头里有着怎样的糟糕画面，她抽了张纸团成团，蹲下身往他的狗鼻子里一塞，然后认真道：“你是不是初来乍到水土不服啊？”</p>

步翎被正装拘的浑身难受，既然要上街当然要换便于行动的衣服，她三下五除二将西装脱了扔床上，坦荡荡的穿着白色的蕾丝内衣放飞自我，然后拉开了衣橱。</p>

“穿什么呢…”她喃喃自语，殊不知她引以为傲的身材给她的新式神带来了多大的视觉冲击。</p>

当她换好衣服拉开窗帘，往镜子前一站，拆了头发用梳子梳直，透过镜子，她看见了柯廷飞懵逼的狗头一枚。</p>

而这是柯廷飞活了几千年以来第一次踏入异性的家门。</p>

窗明几净的一室一厅，窗台上的透明花瓶里插着一支含露的玫瑰，阳台上晾着各式各样的衣服，床上摊着一套没叠的毛绒睡衣。</p>

柯廷飞东张西望，过了一会儿，步翎从厨房里辙回来道：“还是得上街去给你买个食盆。”说完，她转身“刷”的将窗帘拉上了。</p>

步翎：“</p>

女童的母亲先是有些茫然，随后定睛瞧了又瞧，这才看见了步翎，冲步翎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p>

“大姐姐穿的衣服你不能穿，太大啦！”她对女儿说。</p>

女童扁了扁嘴，随后又道：“这是大姐姐的狗狗吗？”</p>

“你是个男孩子对吧。”步翎说：“男孩子要穷养。”</p>

步翎很快就说服自己放弃了取钱的环节，领着柯廷飞直接踏上了回家的路。</p>

柯廷飞全程木着脸。</p>

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大姐姐你身上的衣服是哪里买的鸭！真好看，我也想穿！”</p>

步翎侧目，看见一个五六岁的女童正牵着妈妈的手，甜甜的冲她笑。</p>

幼童的感觉比成人灵敏，能即刻感知到他们的存在。</p>

柯廷飞不想理她。</p>

他蔫头耷脑的样子更加证实了步翎的想法，于是步翎决定带他出去溜达溜达，适应环境，顺便买个食盆。</p>

柯廷飞跟在步翎身后出门，他的女主人换上了森系的裙子和粗毛线衫，头发随意的披散着，沿着街道漫步，偶尔停在橱窗前津津有味的欣赏着里面新上市的衣服和裙子。</p>

“哎？”步翎越看越不对，转身道：“你流鼻血了啊？”</p>

柯廷飞：“……”</p>

步翎：“狗也会流鼻血吗？”</p>

屋内骤然间陷入了幽暗，柯廷飞不明所以，随后看见他的女主人把西装外套脱了，一粒一粒的解开了衬衫扣子。</p>

柯廷飞：“？！”</p>

他忽然好像明白之前觉得软之又软的那是个啥了。</p>

步翎难得心情好，蹲下身笑道：“是哦，你不要看他块头大，其实是个傻狗，不凶的！”</p>

柯廷飞：“……”</p>

女童：“好可爱的大狗狗，我可以摸摸看吗？”</p>

这女人不仅脑回路清奇，还抠。</p>

步翎的家在距离市中心不远的一个小住宅区，跟人类的房屋比邻。</p>

神明随着修行水准的提高会逐渐脱离人类群体，直到彻底入驻神庙，而在此之前他们都是与人类一同生活起居，只是存在感比较低，容易被忽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