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喘息,怒骂和悲泣。
那截白皙的手腕被绑在了床头,睡衣下挣扎的躯体柔软而迷人,纤瘦的腰肢契合着她的掌心。
天上的人间月终于落入了她的怀抱。
他已经放松了警惕,会和她一起点外卖,一起分享好看的视频,会一起逛街,一起吃饭,他可以放松的躺在她怀里一起看着电视,会在晚上睡不着时钻进她的房间。
她将自己的爱慕与占有藏于每一个拥抱里,甚至坦然的告诉他自己或许喜欢女生而在他醉酒后偷偷亲吻他的唇。
那真是让人上瘾的感觉。
可她不想放弃。
大概一见钟情实在过于惊艳,她无法说服自己就此错过。
她开始接近他,而实习期的病例汇报是一个很完美的借口。
“有事吗。”
但她知道,这件事确实带给他很大的冲击,若她在步步紧逼,只会将他推得越来越远。
她叹了口气,虽然有些遗憾又恢复到了一开始的地步,但总归是不同的了。
不过,看着他因为被发现而拒绝的合租信息,她微微苦笑,大抵需要她更加努力了。
那种被抛弃却不知道什么原因而自我愧疚和悲伤的感觉在这个漂亮的男孩身上折射着令人心疼的脆弱。
她心疼也心动。
她希望在他失落低头的时候自己能够摸一摸他的头发,用自己的怀抱去安抚那株脆弱的生灵。
其实在第二天早上起来没有发现他的身影时她便知道这个结果了。
来时几件衣服,走时亦干干净净,那些他们一起买的用具衣服一个没拿,拉黑了她所有信息,连解除合租的合同也是他托人来和她谈的。
简直要和她彻底断绝关系,甚至完全不顾这三年来的点点滴滴。
这三年算什么呢?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该做什么,而她就这样抱着他,他们就如同往常那般相拥在一起。
“阿辞,我爱你……”
她有些沉默,因为她无法辩解自己的所作所为只是因为爱他,却从头到尾都在欺骗他。
她解开他的手腕,抱着他去了浴室,他没有挣扎,只是闭了眼不肯看她,任由她清理干净然后抱他回到床上。
她的怀抱温暖而安全,可他却觉得从头顶凉到了脚底。
他是软的,是暖的,是三年前她就知道并且贪恋的温香软玉,而他欢愉的哭泣,压抑的呜咽以及情不自禁的颤抖都在为这三年的妄想渴求上演着最极致的盛宴。
她忍不住索求更多,索求他的温暖,他的温柔,他的一切,她愈发放肆,一根、两根直至三根手指,那样满的似乎要将她整个人都钻入进去,试图要将这三年的亏欠一次找补回来。
而他终于受不住的细声求饶,眼尾笼着春色,牙齿轻轻咬住嘴唇,股间涨涩的感觉几乎达到了顶点,他难耐的昂首,从尾椎攀升的快感几乎要让他陷入恍惚,脆弱的穴肉在直击深处的捣弄中汁水横淋,他骤然高喘一声,身体如弯月微微拱起,高潮一瞬间如烟花般炸裂,他失了声,身子软绵的跌回床上,双腿也无力的从她腰间低垂。
他惊慌失措,愈发想逃,她察觉到了,手指与他根根相扣,既是安抚亦是引诱,动作愈发温柔,低低的唤他的名字,他摇头,无法自抑的落泪,却在那唇齿相依的爱惜与温柔里,如醉酒一般陷入了那声声入骨的我爱你。
忠诚的信徒得到了神明施舍的心软。
于是澎湃的欲望吞噬了人间。
夏柠在医院里对沐辞一见钟情。
日光微斜,医院明亮的大堂清冷而又肃穆,这个瘦瘦高高的白净男孩仿佛融入了光中,暖意翻涌,眼神里却藏着淡淡的清冷,脱离万物,却又与物长存,那种矛盾而纠结的气息一瞬间敲动了她的心。
但他并不知道。
她一遍又一遍的说着我爱你,吻过长长的捷,泛红的眼尾,卷起苦涩的眼泪然后与他一同品味。
他不堪的激颤,眼尾流出更多的泪,为她蓄谋已久的阴谋,为她滚烫的声声爱意,三年的深厚情谊如水中月轻易破碎。
他挣扎,他悲伤,熟悉的面容上是他从未见过的爱意和兴奋。
酒后的夜晚处处透着迷雾,而那柔软微凉的唇似乎散发着足以让人疯狂的香气。
更何况那是她肖想了三年的宝物。
她在他震惊的眼神里按住了他的手腕,如同掉入石缝几乎干枯的种子触碰到了渴求已久的土地,她深深的向着他的深处索求。
她以他的病情为中心,从每天的病情变化到平常的生活情绪,从衣食住行到游戏交友,她以一个知性好友的身份撬开了他紧闭的大门,知道了他身高178,知道他喜欢吃樱桃,知道他爱穿白色衬衫,喜欢看月亮,笑起来眼睛很亮,如果别人看他久了就会不知所措的红了耳朵,生日是1月27,希望今年的生日礼物是一大束鲜花——
她卑劣的,谨慎的,一点一点探入他隐藏的深处,亲眼见证了那双湿润的眼眸里出现了她的身影。
三年。
但她知道很难,她不止一次看到他刻意而隐忍的避开那些小女生。
他不喜欢女人。
这种来自天性的差距隔离了她们之间的一切可能。
而就在她还在苦思冥想该怎么帮他的时候,他前男友突然回来了,甚至联系上了他,而等她知道的时候,他已经搬进了那个前男友给他找的房子。
“阿,阿辞!”
她顾不上那个男人对她怨怼的眼神,只是紧紧盯着沙发上一言不发的他。
……
胆小鬼。
……
沉重的身体伴着酒后的余醉陷入沉睡,迷迷糊糊间他似乎听到她的声音,腰间的手也感觉收的紧了些,却没有听到她的最后一句。
算了,也不重要了。
那天之后,他搬出了她的房子。
“对不起。”
他感觉到额间轻轻的吻,轻柔的几乎又让他落了泪。
他算什么呢?
她想去抱住他,却见那偏过头去的人儿簌簌流着泪。
“我讨厌你……”
大概今晚上的泪已经比他为那个男人所流的还要多了。
她细细亲吻着他的身体,那双曾为他拭泪的手温柔却又强势的分开他的双腿,如同做了千百遍般轻易探入了他身体深处。
她熟悉他,了解他,身体的每一寸敏感点都被她摸了个一清二楚,咕叽的水声从股间如燎原的大火迅速烧毁一切。
他回握住她的手,眼睫不安的颤动,口中的呻吟被她吞咽,又在银丝流落间泄出些许,如同缠上她腰肢的双腿一般牢牢拴住了她。
他因为某些疾病而每天来医院打针,可每次都是他一个人默默的坐在角落听着歌。
医院的一些小姐妹因为他过于乖巧的气质自然对他上了点心,却没想到他轻轻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我有男朋友了。”
是的,名草有主了,甚至还是被棵不负责任的野草摘走了,原因无他,她们不止一次见他打过电话,却从未得到对面超过三句话的回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