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严肃的问题，你别跟我开玩笑啊。我可不吃人肉。你那时候到底怎么搞到食物的？我这一盒饼干没吃饱。”我说。

……

“你别不说话啊。不是你自己说的会帮我的吗？就一个食物来源，你都不肯告诉我？”

哥哥就是舍不得，下不了手，不然天赋魔法一用，能把你分解得渣都不剩。多强啊，简直是被辉晶祝福，被整个世界眷顾的人。我可喜欢哥哥了，我要是能有他那么强该多好。

凉吹同好会。

我笑了好一阵，然后问：“你能看见我吗？帮我看看我眼睛的颜色。”

刚刚凉夜哥温暖的大手触碰我了。

尽管方式粗暴，目的也只是要杀了我，可是对于想念他的我来说，被他触碰真的是一种无比奢侈的幸福。

哥哥厉害吧？

“啧，谁啊，这么扫兴。”千裕不高兴地吐槽了一句，“帮我拿一下。”

苏木立刻用魔法把千裕随手扔在书桌上的通讯器取来，看了一眼递给千裕：“炎极光的。”

苏木羞得满脸通红，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不要点头，我要听你说。”千裕笑着逼问他。

“……想。我也想……”

“已经说了。也就那样了。”

“那样？”

“嗯。默许了。”苏木点点头。

千裕过去，从苏木身后弯腰抱住了苏木，亲了一口他的脸，用小猫一般粘人的声音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怎么了？”苏木笑着问。

“我今天跟总长说了，再给我添个秘书，总长同意了。下周一就来上任。那些糟心的活儿，你给他就行。你挑轻快的做。你总这么累，我心疼。我没跟你商量就办了，你不会不高兴吧？”千裕说着亲了亲他的脖子，舔了一口苏木滑滑香香的皮肤。

而冻月所到之处，或许就会有辉晶碎块。

尽管这是在利用冻月，醉恕却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一连两星期都没有冻月的消息，管理司和极光也算是有空休息一下了。

醉恕笑着敷衍说：“没什么大事，就是离开辉晶的话，我会很容易脱魔。多喝牛奶就行了。”

“真的只是这样？”辞言说，“不行的话，我去也行。”

“没事的。我可以。再说您还得帮总长处理内部事务呢。”醉恕咧嘴笑了笑，辞言也就没再说什么。

“要是有什么特殊情况的话，我去也行。”至夏说，“一码归一码，不能让人冒生命危险。都是极光，我也可以上。”

“我去吧。”醉恕松开了凉夜，笑着说，“你的天赋魔法不适合这个情况。”

“那有需要我的地方，随时找我。”

“我没关系的。不用担心我。我有时停，很安全。毕竟冻月是你亲弟弟，总不能这样一直让你去吧？再说部队事情这么多，你总出去也耽误工作。我本来就负责圣石，现在圣石解体了，剩下的交给千裕就行了吧——千裕？”

千裕赶紧点头应到：“我一个人没问题。你俩放心。”

“不……不，醉醉，我已经失去他了，我不能再让你出事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了，我不能让你冒险，我……”

杀人，偷窃，屈服求饶。

每次修复完都很饿。偷来的最后一袋饼干也吃完了。

我的策略有问题。永夜的平均实力远不是圣石所能相提并论的，再加上异常棘手的极光的存在，不能再继续这么鲁莽了。我应该再承受不了多少致命伤了。我得先把自己的魔法水平提上去，只要我能迅速入侵保管室，在凉夜哥被传送过来之前粉碎辉晶就安全了。凉夜哥上过一次我的当了，如果再被他抓住，我再怎么求饶应该都没用了。

“最后一次。”至夏说，“如果下次还手下留情，我就要申请极光弹劾程序了。不是针对谁，是早点解决暗月的事，对所有人都好。为了一个人，让几亿人陪葬，这事应该吗？”

“对不起……”

“下次我去。”醉恕说，“我去把他带回来。”

凉夜的天赋魔法和实力水准，交过手的极光谁不知道，血都溅在脸上了，那个距离下根本不可能让冻月跑了，那绝对是凉夜放的。

“暗月，还能不能抓到了？”至夏这么问了一句，语气里更多的却是责备。

会议室里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不是我的血，是……是小月的。”

凉夜哽咽着说完，垂下了目光。

醉恕看了他一会儿，问：“死了？”

走得可真快。

好饿。可我是真不敢再去城区了。我不想冒着晶体化的风险去城区找食物。凉夜哥太可怕了，还有那个传送的天赋魔法也超可怕。

我闭着眼想了一会儿，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你停停停！越说越恶心了！我昨晚的饼干都要吐出来了。太恶心了。”我皱着眉头赶紧用手顺了顺自己的胃。

实在不行的话，你就割自己的肉吃。

“你认真的？虽然我能再生，可我又不是韭菜，怎么，把自己割了吃完再长回去？我感觉修复身体挺消耗能量的，一来一回只会更饿吧？”

我真是太狡猾了。

知道要死了，就说出那样的话，装作楚楚可怜的样子骗取他片刻的犹豫来修复伤口。

我闭着眼，躺在地上这么想着。

然而“我”还是不说话。

“……你不是真的吃了人肉吧？”

怎么可能！那能吃得下去吗？我宁可去喝泔水好吗？

“我”顿了顿，抛下一句：看不见，自己找水边看。

“好麻烦啊，懒。”我说着扭头看着“我”问，“对了，我现在没食物了，你那个时候是怎么拿到食物的？你可别告诉我你最后是饿死的。”

谁会饿死啊？又不是哪里都搞不到食物。不行的话杀两个人，吃尸体呗。这还不简单？

“我”坐在我身边笑着对我说。

我笑着点点头：“嗯，是挺厉害的。总长就是总长，首席极光不是吹的。一个月拿一千万工资，永夜一点都不亏。”

“我”笑得更不加掩饰了。

得到了期待的答案，千裕一把将苏木推倒在床上，扒光了苏木的衣服，迅速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

躺在床上的苏木羞红了脸，不过还是乖巧地伸手从小抽屉里拿了润滑出来。虽然他觉得自己可以承受被千裕进入的疼痛，但是自从不小心被千裕看到了第二天早上在卫生间方便的自己一脸痛苦的表情，千裕就非要用润滑。

“真乖，越来越乖了。”千裕笑着从苏木手里接过润滑，作为表扬，在苏木的额头上亲了一口。苏木也冲他笑了笑，伸手又帮他拿了张纸巾。结果千裕刚把润滑挤在手指上，通讯器就响了。

“怎么说的？”千裕把手伸进了苏木的睡衣里，抚摸着他的胸口，轻声问。

“就说……已经跟你领结婚证了……也跟你睡过了……我也愿意和你结婚……”苏木被千裕不老实的手挑得话都说得断断续续起来。

千裕轻笑了一声说：“那你现在想不想和我做？半个月了，我忍不下去了。”

凉夜哥现在一定悔青肠子了吧。他要是没犹豫那一会儿，我现在就已经被他杀了，他就可以拯救全净土了。

凉夜哥真强，无论多少次，我都觉得他好强。我附近没有了辉晶，他就更无所顾忌了，两层空间断层全都穿透了，太帅了。如果不是亲兄弟，我真想追他，跟他交往。怪不得醉恕哥那么暖，那么好的人会被他吸引。不知道醉恕哥怎么样，会不会也能一击穿透我的空间断层啊？

我想着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苏木全身一激灵，轻轻抓着千裕搂着他的胳膊。

“……我听你的。”

“真乖。你家里那边怎么样了？说了吗？”

尽管千裕累得恨不得赶紧睡上24个小时，可他一从浴室出来就看见了也是刚刚洗好澡，正在帮他收拾床铺的苏木。

家里有老婆果然感觉不一样。

“苏木。”

这样的身体太不方便了。甚至不能离开净土半步。

醉恕由衷地这么觉得。

但是，如果能和辉晶融合就不一样了。而且凉夜也需要辉晶碎块来治疗。

“好。”醉恕点点头，轻轻拍了一下凉夜的胳膊说，“去洗洗脸吧。”

“嗯。”

凉夜一走，辞言就问到：“醉恕，他说你不能离开辉晶是怎么回事？”

醉恕紧紧抱住凉夜，小声在他耳边说：“小凉，你不能被弹劾。你得好好地待在这个位置上。你知道有多少人歧视同性恋吗？弹劾程序一旦启动，你的政敌，再加上那些仇同，还有那些觉得你应该避嫌的，加起来要给你投多少反对票，你想过吗？是我喜欢你，是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是我一定要和你结婚，现在整个净土都知道我们是同性恋，我们结婚了。是我把你推到这种风口浪尖，我得对你负责。我也知道你心疼小月，我会把他好好地带回来，不会伤到他。交给我，安心，我心里有数。”

“不是，不是。我是怕你出事，我怕你会死，我害怕……”凉夜带着哭腔，紧紧地抱着醉恕说。

醉恕笑着抚了抚他的后背，安慰他：“不会。相信我。我绝不会死的。我还有你，我知道，我还有你在等我。”

凉夜一下子紧张起来：“你不行，你不能去……”

醉恕笑：“怎么，你能打得过他，我就打不过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的身体不能离开辉晶，要是出了事……”

“我会尽力保护辉晶……”

“每一次吗？万无一失吗？”至夏站了起来，瞪着凉夜质问道。

至夏说得没错，凉夜没有任何可以反驳的，醉恕想护着凉夜，却也没有回嘴的根据。

“……跑了。”凉夜说。

醉恕一听，心里松了一口气。

凉夜注意到了大家的目光，尴尬地笑了笑说：“对不起，他跑得像是脚底抹油了似的，我……我没来得及……”

总之先练一会儿魔法吧。实在饿得受不了了再想办法，不是说饿不死的吗。

凉夜满脸是血地回了会议室，吓坏了还在和千裕研究公布智夜魔使用魔法情况的醉恕。

“你怎么了？不是去12区了吗？受伤了？”醉恕赶紧跑去门口抱住了凉夜，紧张地查看着他的脑袋。会议室里还在忙活的几个极光纷纷抬起头望向凉夜。

……反正不会饿死的。你很清楚怎么能安全地拿到食物。

“我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我还用问你吗？诶，你别走啊！”

消失了。

这是从前的我绝对不会做的事。从前的我宁可头破血流也绝不会低头，屈服，求饶。

我已经无法分辨到底是自己变了还是拜晶体化所赐了。

为了活着，我什么都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