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同级的我说别人你也不认识。”
“噢,也是。所以你和灼光队长到底是不是?”
“你说是就是,行了吧?到了,准备降落了。”
“没多久,25年了。”凉夜哥给了我这么个答案,显然是在敷衍我,捉弄我。我气得狠狠咬了一口他的肩膀,他又气又想笑,最后也只是无奈地推开了我的脑袋。
“别出去乱说。永夜这地方很麻烦的。灼光跟我说他这次想试试参加换届。别影响到他的比赛。”
灼光队长要参加换届?
“翻糖,组织管理司的司长,八席炫极光。提醒我今天去给迅极光补课的。”凉夜哥言简意赅地解释着。
乱七八糟的想法在我脑袋里转了一圈,我问:“要是灼光队长和翻糖同时遇到危险了,你先救谁?”
“经典送命题?”凉夜哥笑了出来,“肯定救灼光。翻糖就算是个女孩子,到底也是极光,用得着我多管闲事?”
“那好吧。”辞言总长是这么答应了,但是还是一脸的不放心。
凉夜哥是怎么了吗?为什么连平时训练都不愿意手下留情的总长,却突然连正常的比赛都想护着凉夜哥了?也许是我想太多了,单纯就是心疼凉夜哥最近太累了吧。刚出了那么累的任务,回来之后又是补课又是训练的。我这么想着低头继续吃牛排,可是我的余光瞥见凉夜哥那仿佛连那么少的饭都吃不下去的样子,怎么也无法放心。凉夜哥,没事吧?
至夏和醉恕的嘴架愈演愈烈,作为相关者的凉夜哥一脸的尴尬。辞言总长倒是没有阻止的意思,反而一脸的戏真好看的表情。
“那个……”柒赛开口打断了争吵,“我插一句可以吗?约赛倒是无所谓,不过能不能请大家今年不要让我负责紧急救治了?上次紧急救治累得我第二天的次序赛都差点输了,今年我不想那么险了。我也和至夏一样,弃权二席赛。”
“都弃权不太好吧。虽然我打心底里也不想跟小凉打次序赛,但是先不管小凉心里怎么想,全军的人都要说闲话。无缘无故只有小凉特例,过后表演赛肯定又有人挑事。而且小凉上次挑战赛那么出彩,今年肯定关注的人更多,没什么原因的话,还是别特例了。”四席谨极光千裕说。
“还没打就先认输了?醉醉今年是不打算次序赛挽回颜面了?”七席炎极光至夏说,“全都弃权的话,我约和小凉的次序赛。”
醉恕似乎并没生气,反倒冷笑一声:“上次次序赛我的手下败将还要去约小凉?表演赛玩玩就得了,非要次序赛丢人?三年就能让你忘了次序赛被小凉打得昏迷三天的事了?小凉今年不用手下留情,这种死缠烂打的,不用客气,往死里打,打到他没力气说话为止。”
“这话说的好像你就很厉害了一样。裁判组都没吭声,才三个回合,接近战都还没有开始呢,你倒是先自己投降认输了。极光组你真是头一份。”
“这些刚刚好,早上出门的时候吃多了,到现在还不饿。”凉夜哥笑着回答,也就没人再追问。只有我知道,早上凉夜哥也只不过是喝了一杯热牛奶,吃了一小块半个手掌大的三明治。上午的零食也只是点了份土豆泥。这显然不是凉夜哥正常的饭量。
“这次的次序赛,凉夜参加两场就行了吧。一场和新首席,一场和新三席的。如果输给三席,再和新四席这样。”辞言总长忽然说了这话,所有人都抬头看向他。虽然我不太了解赛程,但肯定是不合规矩的比赛规则,不然他们不会这个反应。
“不用,总长。我……”
众所周知这感应膜是从动植物提取的成分做成的,对魔力有较好的感应,传递和储蓄作用,制成块状就可以当电池用,但是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这么方便的东西,为什么白昼时代就没有呢?白昼时代的人为什么不会使用魔力呢?按照圣石教会的说法,一场灾厄席卷全球,圣石降临才得以保全大部分人,圣石赋予了人类以魔法,可是那灾厄是哪里来的呢?什么人类过度压榨地球导致地球以灾厄的方式报复人类,我总觉得道理说不通。
不知不觉一上午过去了,补课似乎结束了,午餐的时间也到了。
我是第一次来这家店,我凑到凉夜哥那里看他的点单,小声问他:“哥,点什么好呀。”
大概是为了让气氛不那么严肃,即便不是吃饭的时间,还是让大家每人点几样零食。游戏规则就是我可以吃可以听可以随便走,但是不许插嘴。
零食一来,我就安静地低头吃了起来,他们那边的闲聊也结束了。大家每人分发了自己准备的资料。
“先从我这边开始吧。这是我负责准备的有可能进入挑战赛的这几个人资料。”辞言总长说,“先看第一页,这个人的基础信息……”
这招很奏效,锦诗立即把目标转向了我。我赶紧点了点头,向她道谢,然后带她离开战场。没错,我觉得是我带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是她带我去认识其他极光的!
“锦诗还是一点都没变啊,看她那么精力旺盛真好。”凉夜看着锦诗的背影说。
“谁知道她心里到底走没走出来。毕竟是亲眼看见自己的未婚夫被夜魔咬伤感染狂犬病,又亲眼看见圣石的人杀了全身抽搐的未婚夫。本来那次任务回来之后就打算结婚的。”翻糖这么说着望向凉夜,“最近地面部队那边报了好几个感染的了,都是被智夜魔拖入污染区的。听总长说你们部队最近任务出得最多,你也要小心点。”
“只许你翻糖大小姐占他便宜,不许我?”
“我哪里有?”
眼看着两个女生就要吵起来,凉夜哥赶紧尬笑着把我拽了过去当挡箭牌。
凉夜的话让医生沉默了很久,沉默到凉夜快要因为疲惫而睡着,医生终于开口了。
“40岁,我承诺过,40岁。你还年轻得很,不要这么早放弃。缓解的药我已经在其他组实验了,很快的,你再坚持坚持。”
“嗯,好……”
“这么说的话,确实也没错。谢谢前辈指点。”
为什么一直叫凉夜哥前辈?既然挑战赛相遇过,那肯定愈极光是原极光组的,怎么想都是凉夜哥叫他前辈吧?何况他看起来还比凉夜哥年长。
到了三楼,还没等我看清三楼的样子,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紧接着一个女孩子就扑到了刚在楼梯口站稳的凉夜哥身上。
“啊,是这样吗?谢谢前辈,那我以后就保持那个状态好了。”柒赛说着似乎是为了实践凉夜哥的建议而努力地摆出了一个夸张的笑容。这份夸张的确放大了笑容和亲和力,但是他脸上那常年不散的阴郁也跟着放大了,于是这个夸张的笑容看起来就更阴森森了。
“小赛还真是喜欢钢琴和小孩子呀。”凉夜哥这么说着先上了楼。我和愈极光也赶紧跟了上去。
“是啊。前辈第一次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也是这么喜欢前辈的。”
哇!你这都是什么形容词!你不会把我脑袋拧下来吧?!
“愈极光好……”
我有些害怕地往凉夜哥身后躲了躲。柒赛也注意到了,一脸受伤地收回了手。
凉夜哥赶紧扶他直起身子:“别别别,这都便装呢。再说我这么大个人了,还用接?冻月,来,这是五席愈极光,柒赛。这是我弟弟冻月。”
还不等我开口问好,柒赛就带着一脸阴郁的笑容说:“你就是凉夜前辈的弟弟?啊,好可爱的小男孩,和前辈一样英俊。我可以摸摸你的头发吗?”
不……这个人看起来好危险……你能不能看起来和我凉夜哥一样阳光?不,有他半点阳光就行!就你刚才弹琴的样子就很好!看起来绝对是个帅哥!
现场弹的?我还以为是放的音乐。
我戳了戳凉夜哥的后腰,看着那个看起来比凉夜哥大不了几岁的男子,小声跟他说:“哥哥,那人好厉害哇。”
凉夜哥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然后笑了,径直走向那架钢琴。
“不行,这次我一定要拿到首席。就是因为我不是首席,我弟弟才被邀请进来的。只是次席还是不够。”
“顺其自然不好吗?你这样不停地反抗,挣扎,难道就不需要付出代价?所有的付出和回报肯定有它最高性价比的点,越过了这个点,真的不合算,不值得。”
凉夜看着医生将针头刺入自己手上的血管,看着带着白光的药剂缓缓流入体内,岔开了话题讲起了不相关的话。
我猜他大概是为了让我闭嘴,这次的降落特别粗暴,强烈的下落感和几乎令人窒息的迎面而来的气流让我既睁不开眼,也张不开嘴。我紧紧地抱着他,贴在他身上。
不过凉夜哥的降落点实在是精准,我们落地刚好站在店门口,半空中的时候坐在三楼窗口的一个女孩子还冲我们笑着招了招手。
跟着凉夜哥进了店里,一进门就听到了古老的钢琴音乐。本来我以为是店里音响放的钢琴曲,结果在凉夜哥和前台确认预约的时候,我四下看了一圈,角落里放着的三角钢琴前真的有个人在弹。
我歪着头想了一会儿问凉夜哥:“哥哥是不是特别在意喜欢的人的实力啊?就是那种当不上极光也得当个部队长啥的,不然就不乐意?”
这个问题让他也犹豫了一会儿才给我答案:“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的。足够强才能保护自己。我可不想哪天突然听到我喜欢的人牺牲了的噩耗。要求再低,水平也不能低于白染。”
“为什么是我们支队长?”
“那能一样吗?就算不需要帮忙,但是心爱的男孩子挺身而出,女孩子还是会很开心的吧?她长得好看不?今年多大?什么时候当的极光?”我笑着追问。
凉夜哥抬手就用食指戳了一下我的脑门:“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可能的,别闹了。我不可能谈恋爱的。就算是要谈恋爱,也绝对不可能和青春那么宝贵的女孩子谈恋爱的。”
我一下子来了劲儿,被凉夜哥戳回来的脑袋瓜又凑了上去:“那哥哥的意思是你在和灼光队长谈恋爱?我就说的嘛,他那个面瘫怎么一见到你就一脸的笑容,手上的戒指还跟你一起戴右手的无名指。我听说当时给我安排位置的时候,全军都没人愿意收留我,只有灼光队长愿意收我,也是因为爱哥哥的缘故吧!你俩在一起多久了?”
一听千裕的说法,凉夜哥赶紧接话:“是这个道理。总长,就正常打吧。我没事。”
“真没事?”辞言总长看着凉夜哥确认着。
“真没事。”凉夜哥笑着点点头,“表演赛我也能参加,正常打就行。谢谢总长。”
“分明打不过,再打下去也没意义。认清实力差距是自知,不丢人。某人裁判组都判定输了,还死皮赖脸喊着能打能打,结果出洋相出到全净土了,圣石那边都知道极光组有个三十好几的极光被个二十二的小年轻给打得屁滚尿流。可真是给极光组,给永夜长脸啊。”
“遇见打不过的对手就放弃,这种品质要是在永夜里蔓延开,那还得了?我坚持是在让永夜的所有人都知道不到最后绝不放弃才是值得称赞的永夜人品格。”
醉恕听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开玩笑也得有个限度吧?自己太水了都看不出来对方的实力吗?你看不出来他和你过的前三招只是试探,从第四招开始他就全都在想尽办法避免伤到你吗?魔导器光开了个战斗状态,除了格挡,他用过手里的魔导器吗?后来你死缠烂打,把他缠烦了,打算把你打到缠不了他的时候,他都把魔力稀释成蓝魔力了。你以为他那是和你持久战消耗太大了,维持不了红魔力了?做什么白日梦。别人手下留情,还真当自己勇猛无敌?”
半梦半醒中,凉夜笑着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做出了回应,他睡着的面容分外安静祥和。
期待已久的周六终于到来了。我特地定好了闹铃,八点准时起床,吃了早饭就跟凉夜哥一起出去了。依旧是凉夜哥带我飞,我只管站在他身后,搂着他望景。穿着西装的哥哥也是超帅的!
“哥哥,昨晚给你发通讯的是不是个女孩子呀?我听你说话的时候声音特别温柔,不像是和一般的男战友。那是谁呀?”我眨眨眼,探头看他的表情。在我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的脸上明显不自然了一下。
不等凉夜哥说完,三席晓极光醉恕就开口了:“我无所谓。反正又打不过他,只让他和首席赛一次就行了。要是其他人想和他赛,安排一下就是了。我弃权。”
弃权?这也可以?这不是关乎到席位,权力和地位的重要的比赛吗?三席和二席而已,差距应该不会太大。万一打得过呢?不就可以改变席位了吗。
“连醉醉都弃权了,我也弃权了。我要跟挑战组打已经够累的了。”紧接着末席的迅极光星逐也跟着一起弃权。
“他家的意面听说挺好吃的,牛排类的都是招牌,应该也行。不过他家量挺小的,你点两份吧,不然吃不饱。晚饭计划是各自回家吃。”凉夜哥这么小声跟我说着,点了一小份黑椒牛肉芝士焗饭。
我翻了翻菜单点了牛排套餐,里面带一小份意面,应该够吃了。但是餐上了,我才知道这小份是有多小。凉夜哥的那份,圆盘和我手一样的大小,我看他吃的时候,那个厚度也就只有小拇指指甲一半高。
“小凉怎么点这么少,能吃饱吗?”第一个问出口的是翻糖,翻糖的提问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我边吃边听他们讲,还挺有意思的。什么哪个人擅长什么样的魔法,哪个人魔导器是什么样的,已经使用过的魔导器可以达到的效果都是什么样的,这个人的体检数值如何巴拉巴拉的。作为这次补课的对象,迅极光星逐连零食都不敢吃,低头看着手里的资料仔细听着。我一开始还怀疑星逐可能根本就不想来被强制补课,不过现在看来,他可能还是很乐意补课的。闲聊的时候听锦诗姐姐讲,不只是他们在搜集挑战组的信息,挑战组的人也在搜集他们的信息,而且也会打听极光的补课内容,凡是列入极光补课行列的,都会被视作潜力股,其他挑战者也会跟着自行关注在名额赛里可能会遇到的劲敌。
听说他们比赛的时候不论是魔导器还是普通魔法,甚至天赋魔法,全都不做任何限制。相应的,点到为止,可以认输,可以由裁判组判定。听起来应该会很和谐,不至于像凉夜哥训练的时候那么血腥。
不过他们的补课听久了确实枯燥,闲着无聊的我就拿出了通讯器玩。我看着通讯器背面作为开关机和音量调节按钮的亮光感应膜,用指甲轻轻抠了抠。
“好。你也是。”
在把剩下的几位极光都认识了一遍之后,我总算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极光里只有凉夜哥和辞言总长是“正常人”,现在看起来大家都是“正常人”,前面遇见的只是个例。不过整个极光,大家看起来都有个30岁上下,年纪大些的甚至都四五十岁,哪怕是和凉夜哥同届进入极光的翻糖也都要比凉夜哥大,就数凉夜哥最年轻。凉夜哥到底是有多厉害,能让这群比他年长的永夜顶尖的魔导师认输。
因为人太多,西餐厅又没有可以坐十二人的位置,所以辞言总长用魔法把整层清理了一下,腾出空地直接弄魔法做了一套宴会桌椅,看起来倒是也算合这个氛围。总长说是三楼今天可以随便折腾,店家同意了的。能答应这么折腾店内设备的,我只看出了金钱的模样。
“冻月,这位是六席缎极光锦诗,这位是和我一届的八席炫极光翻糖。这是我弟弟冻月。”
“缎极光好,炫极光好。”我赶紧发挥我挡箭牌的作用向她俩问好。这还是我第一次亲眼见到极光本人,和平时在电视上看完全不一样。
“好可爱的男孩子,姐姐带你去认识别的叔叔哥哥呀?”
“啊!小凉总算来了!想死你了!我们都半年没见了!”
“锦诗你又占小凉便宜!”
又过来一个女孩子把黏在凉夜哥身上的女孩拽走。
“是吗?可挑战赛的时候,我还记得你那可是真的带着想杀了我的心态跟我对战的。而且被你擦伤的地方都是带着剧毒的。”
“我认为带着想杀死对方的心情对战是对对方的尊重。在前辈看来,这是不友好的表现吗?”
“不,那倒不是。但是你要是说这是喜欢我的表现……嗯,怎么说呢。你看在战场上不就是带着一定要杀了对方的心情在战斗嘛。这么一画等号,感觉我和敌人没区别哇。”
“唉,我为什么就是不讨小孩子喜欢呢?前辈那么受欢迎,前辈教教我?”尽管说着这样想努力改变自己形象的话,可柒赛的语气听起来还是给人一种半死不活的感觉。
“没那回事,冻月怕生而已。”凉夜哥笑着说,“不过我觉得你每次弹钢琴的时候表情特别吸引人,就算不懂音乐的小孩子看了,也肯定会一瞬间被那么光彩熠熠的你吸引的。”
我后脑勺满满的问号,凉夜哥也太会说话了吧?都能把话说成这样?
“摸吧,在家我也摸他头发,挺可爱的,总是忍不住摸。”凉夜哥就这么笑着把我卖了出去。
然后柒赛就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随即脸上露出了像是拿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一样兴奋高兴的表情。
“啊,真的好可爱!毛茸茸的!圆圆的!”
“小赛还是一如既往看见钢琴就忍不住想弹呀?”
那个被叫做小赛的男子立即停下了弹奏,脸上的表情也从一开始的一脸兴奋认真变成了唯唯诺诺,郁郁寡欢的样子。这个转变速度太快,让我有点不太跟得上节奏。
小赛站了起来,向凉夜哥鞠了一躬:“副长。大家都到齐了,让我在下面接您。看到钢琴就没忍住,没接到您,非常抱歉。”
“医生,我最近总是会做一个梦。梦见我在天上飞,突然就有什么东西缠住了我的脚,使劲地把我往下拖,不论我怎么挣扎,也只能坠下去,掉进海里,被海水淹没,既无法呼吸,又无法呼喊。在又黑又冷的海底,我突然意识到我再也看不见冻月了,再也无法听到他的声音了。我很害怕,挣扎着哭喊着,直到把自己哭醒。你猜我哭醒的时候嘴里念的是什么吗?”
“从前的你是不会出声的。”
“是啊,从前的我从来不会害怕,不会出声。我只会更用力地挣扎反抗,回身把那股把我拖入深渊的力量一口气消灭。但是这次不一样了。我喊的是:冻月,救我。呵呵,医生,你说我是不是已经意识到自己快要坚持不住了,才会露出这么软弱的一面?我是不是已经没有保护他的力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