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突然闭了眼，掌心摁压心口不断的深呼吸试图平息错乱呼吸。待到呼吸平稳他又睁开眼，右掌向前狠掐曾秋云的下颌逼迫她微微张嘴，脸庞逼近曾秋云就那么盯着他。曾秋云也是面无表情，只是疼的拧了一下眉。聂远山看着曾秋云，恼怒的情绪顺着尾椎骨蔓延涌上大脑，于是他空出另外一只手攥拳抵在曾秋云的肩膀，咬牙切齿出声。

“应颂月，从来没有人敢这么侮辱我。”

“没有人能这么做，特别是你。贱、婊、子。”

他说：“离婚协议，签字。”?

曾秋云这才停下动作，怏怏地掀眸晲他一眼，?睫颤、像是将死的蝴蝶扑翼，羽睫又剪下一片影、遮盖了眸中神色，只单睨一眼就转移目光，曾秋云面无表情看着底下的离婚协议。不过一会就又抬目看聂远山、那是狼的眼，锋利、暴戾、狡黠。又藏在装出的谨慎下，狼的眼好像消失了。那双剪水瞳中含了一柄剑，锋利又坚韧，好像一不小心就会出鞘伤人。

聂远山顺势望向她眉眼的剑，紧接着就沉入她眼底的冷水谭，她在看什么？像是在看一个死人。那柄剑转瞬即逝又变成最柔的秋，像是一汪月——除去没有波澜的表情外，嘴角平着没有任何变化，眼帘又垂下遮了半边眸，眉眼又弯，就那么注视着他。弯了臂松松握拳用食指指着地下那片白，张了唇，却听不出含着的情感。

曾秋云：哦。

曾秋云很想回复一个哦，只是没有出声。

“捡起来。”?

“聂远山。像条狗一样、把它捡起来。”?

聂远山却愣在原地，或许是因为一开始与曾秋云对视吧。不过一会他就回过神来，眦目欲裂脸色涨红连说话都是咬牙，额头、脖颈的青筋隐隐显露，脸上的恼怒一眼就能看出，甚至呼吸都有一些错乱。为什么呢？或许是因为从来没有被这么侮辱过吧，毕竟、他可是高高在上的神啊——?。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