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还是挂断了电话。
池声渡的心沉沉的。
“为什么？”池声渡问。
明明昨天放学分别时，苏时还对着他笑。
看见他们两个人从一个隔间出来，脸上表情精彩纷呈。
徐子川无心管，苏时还是拿手遮挡着自己的眼睛，他看不见那些人的表情。
徐子川拉着他出了地铁站，往家里走。
话还未说完，被苏时打断。
“对不起。”
他的声音还是很沙很哑，像池声渡记忆里最美好的那天傍晚。
“等等。”池声渡喊住他。
苏时沉默，最终还是没有挂断。
电话那头声音很嘈杂，但池声渡没有说话。
池声渡放软了声音：“不能和我说吗？”
苏时舔了舔干干的嘴角，还是沉默。
门突然被敲响，母亲问他退烧了没有，还要不要吃药。
看到池声渡的名字时，才镇定下来。
犹豫了好久，才接了电话。
“喂。”苏时的声音闷闷的。
小羊还是很可爱的飘在空中，周围都是热热闹闹的人群，三三两两结对，没有像他这样孤零零坐在这里的。
池声渡沉默着看着手机，苏时迟迟没有回他。
他的心跳得好快。
他拿手机，本就是想跟池声渡说来不了了。
弯弯绕绕了几句话，终于将重点说完。
池声渡发来好几条新消息，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当然是，但池声渡没有说。
他不想让苏时困恼。
[中午的时候走的，你要来吗？]
池声渡在他们约定的游乐园里，从早上九点一直到下午。
手机振动，他看到了苏时的消息。
[是不是记错日期了？以为是明天？]
他会不会还在等？
拿出手机，发现好多条未接电话和未读短信。
忽略掉不想看见的名字，就都是来自池声渡的。
母亲从厨房出来，喊苏时吃饭。
苏时将书包重新放下，先去吃了饭。
三顿没吃了，他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内裤上全是淫水、精液和尿液的混合物，湿湿热热地贴着红肿鼓起如花苞的逼肉。
苏时猛地松开箍住徐子川脖子的手，捂上了眼睛。
苏时咬着下唇，眼泪从手掌下流出。
父亲沉默了会，问道：“学校里有人在欺负你吗？”
苏时不知道强奸可不可以弱化成欺负。
许照和郁丛强奸完他后都说喜欢他，徐子川昨天插进他子宫射尿的时候，说那是他欠他的。
苏时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他觉得自己贱。
学校里有他不想看见的人，也有......
有池声渡，他今天没有去见他，可能以后也没有机会再见到他。
苏时低着头走过去，去拿书包。
“考虑一下转学吧。”父亲脸对着电视，并没有转脸看他。
苏时怔了一下，半晌后，轻嗯了一声。
母亲最先看到他，调整了表情，笑着问他是不是饿了。
苏时心里堵堵的，小声说是。
母亲去了厨房给他热饭菜，父亲还是沉闷着脸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都没有看他。
他盯着天花板看了好几分钟，才想起今天好像是周六。
而他和池声渡约好了周六一起出去玩。
已经错过了时间。
最终，苏时父母还是离开了他的房间。
苏时将房门反锁，睡了长长的一觉。
晚饭都没吃，他自然也不知道父母失眠了一晚上。
她的儿子不想和他们倾诉，还要赶他们走。
说什么没事啊，明明腿都在抖，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是红红的破着皮。
要是真的没事，就不会听到报警反应那么大。
没有任何一个父母能接受。
苏时母亲掩着面痛哭。
苏时父亲一脸怒气，还是想要往卫生间走。
苏时从床上坐起，飞快拉住父亲的手。
他一脸恳求，带着哭腔的声音道：“爸，别......”
这话一出，苏时父母脸上的表情都惆怅了起来。
她瞬间明白了丈夫在说什么。
儿子的身体，他们再了解不过了。
如果他是在学校里被坏孩子发现了身体的秘密，进而要挟凌辱......
徐子川心里突然有些难以言说的挫败感。
他这么过分地对待苏时，苏时都不敢让他窒息而亡。
这和无视他有什么区别。
“要去报警吗？”一旁沉默着的父亲突然开口问道。
苏时抓着空调被的手都抖了起来。
父亲知道了，父亲肯定知道他被强奸了。
体温一量，苏时果然发了烧，他囫囵吞了退烧药。
心里还记挂着，要吃避孕药。
但是无法对着父母开口。
怎么办，他该怎么回答父母？
他在学校被几个人欺负了，被强迫着露出逼给人肏。
这些人中，甚至还有他们也认识的徐子川。
他闭着眼睛，不敢看人。
“学校里有人欺负你吗？”父亲问。
几次看到儿子身上有咬痕和红痕，他和苏时妈妈都以为苏时是和人谈恋爱了。
“你烧得这么厉害，不去医院怎么行。”严肃的父亲声音都放柔了，好像他还是几岁的小孩子。
苏时蜷缩着身体，哭着道：“不去医院......”
不想见陌生人，会被看到身体的，会被闻到味道的，会被知道秘密的，会被威胁的。
门被推开，一直听着他卧室动静的父母连忙走了进来将他扶起。
“怎么这么烫？”母亲摸着他的额头。
苏时看着父母开始掉泪。
舔了徐子川的鸡巴，吃了他的精液。
嘴巴好脏，肚子好脏。
被内射了精液，还被徐子川当成尿壶射了尿。
新的牙膏挤了一大半，牙龈都刷出了血；身上用毛巾擦了无数遍，好多处皮肤都擦破了皮，冒着血丝；软管更是插进逼口，灌了无数次水，肚子鼓胀着，小逼肿胀着，一碰就疼。
原本白皙的脸上也是红润一片，没有生命力的红。
苏时从浴室出来，躺在床上。
父亲的脸一直紧绷着。
苏时颤着声：“别问。”
母亲闭了嘴。
但他要回家。
爸爸妈妈也会闻到的。
电梯到达他家的楼层，电梯门打开，爸爸妈妈牵着手站在电梯外。
苏时的裤子被提到腿弯处的时候，他伸出手，掐住了徐子川的脖子。
徐子川抬眼看他，苏时眼神颤了颤。
苏时的动作与其说是掐住，还不如说是箍住。
徐子川焦躁地站在原地，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时按了电梯，他进电梯的时候，有老人牵着小孩出来，小孩抽了抽鼻子，纳闷地看着他。
电梯门合上，里面只有苏时一个人。
苏时说完就走了，姿势有些怪异，深黑色的裤子也能看出湿透布料的范围。
徐子川没有追上去，这一切结束，他心里有些慌乱。
做的时候不管不顾，但鸡巴一塞进裤子里，就不得不面对现实了。
“我讨厌你。”苏时说。
徐子川脸色僵了僵。
“我知道。”半响后，他说道。
苏时抽回被他拉着的手，看了看自己身边。
不是他家的那一栋楼，徐子川把他拉到了他家的楼下。
苏时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
他不想被人看见，就用手挡着。
苏时就这样的被徐子川拉到了小区。
他们俩住在不同的楼栋。
苏时的大腿内侧有尿液滑落，脚踝处的裤子被浸湿。
徐子川的脖颈被苏时抓出很多红痕，他抬手摸了摸颈项，嘶了口气。
苏时还是呆呆地站在墙角，没有大哭大叫，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路上的行人不时侧目，毕竟两个男生牵着手在街上走还是很引人注目的。
苏时脑子里晕晕的，乱七八糟的事情不停浮现在眼前。
一浮现，眼泪就掉。
明明他觉得苏时对他也有那么一点点喜欢的。
“我生病了，我要挂电话了。”苏时说。
“苏时，你等一下。”池声渡急忙道。
他和苏时做完爱后，苏时的声音也是这样的哑。
但那天苏时在喊他的名字，说让他慢一点或者是轻一点。
今天却在说对不起。
苏时的眉头轻轻皱着。
池声渡好像撒谎了，他没有离开游乐园，还在等他......
池声渡轻咳了声，郑重道：“苏时，我喜欢你，本来我今天想问......”
苏时摸着额头，没那么烫了，朝着门说不用。
“你生病了吗？”池声渡问。
苏时轻嗯了声，然后道：“我要挂电话了。”
电话那头的池声渡心跳得更快了，苏时的声音好沙哑。
“你怎么了？”池声渡直接问道。
苏时不知道怎么说，沉默着。
他总觉得，苏时出了事。
池声渡给苏时打了个电话。
苏时看着屏幕上突然跳出来的电话，差点扔掉了手机。
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徐子川把他的黑发顺好，然后把自己也整理好。
隔间门打开，卫生间有零星几个人。
苏时都看了，但是没有回。
池声渡坐在广场上，手上拿着一个气球。
早上来的时候，看到一个老人骑着单车在游乐园卖，他选了一个很可爱的小羊。
苏时舒了一口气，早上九点到中午，虽然还是有些久，但还好他没有等到现在。
[来不了，我有些事，不好意思，先不回了。]
苏时发完消息后，有水滴滴在手机屏幕上。
池声渡是这样以为的。
苏时心里有些发苦，池声渡过于温柔了，让他的愧疚感更重。
[你不会还在那等我吧？]
苏时心里很是愧疚。
他给池声渡发消息。
[我今天可能不能来了。]
飞快吃完饭，他拿了书包进卧室，照旧反锁了门。
门外的父母依旧是愁容满面，因为他们发现从来不锁门的苏时开始经常反锁门了。
苏时已经难过了好久，现在只想着池声渡。
苏时不知道这种可不可以说成是欺负。
大概是不能的。
他没有开口说话。
就算见到了，两人可能也没有以后了。
“我和你妈的意见是期末考就不用去了。”
苏时张了张口，吞吞吐吐道：“老师会问的。”
父亲这才不再是紧绷着的脸，也舍得转过脸看着他说：“你想好了下周我就去帮你办手续。”
苏时喉咙突然有些干痒，他颤着嘴唇：“下周就是期末考了，这学期完了......再......再转学吧。”
明明之前就想着和父母说转学的，真到了这时候，说出来，心里却有些不舍。
父亲一定对他失望了。
苏时鼻子有些酸，泪花要冒出眼睛。
玄关处也没有他的书包，他的书包被放在一个单人沙发上。
眼角有泪滑过，他飞快擦掉。
满卧室的找手机，没找到。才想起昨天将书包丢在了进门的玄关处。
他打开反锁着的卧室门，父母坐在客厅里，神色沉重。
过去是十几年的友谊突然被通知到了尽头。
今天是他强硬插入到苏时的身体里，都不能让他心里有自己的位置。
徐子川垂下眼，提着他的裤子起身，替他系好扣子。
苏时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他眼睛都睁不太开，还是困。
肚子也好饿，但还是不想起床。
要是真的没事，就不至于在卫生间洗了两个小时的澡。
自己儿子遭遇到了不好的事，这样的事实清晰显眼的展现为人父母的他们面前。
“我真的没事。爸妈，你们先出去吧，我真的想睡觉了，我们明天再说吧。”苏时站到自己父亲面前，阻挡住他想要往卫生间走的步伐。
苏时拼命拉着他父亲的手，都从床上走了下来。
他哭着道：“爸，我没事的，我没事的......我休息两天就好了，爸，妈，我累了，我现在想睡觉，你们......”
苏时母亲哭得更厉害了。
他严肃的父亲说着报警，其实是在用激将法。
他温柔的母亲没往下想，是觉得肯定没有到那一地步。
自己的儿子这么乖这么懂事，是年级第一，好好上着学，突然被强奸了。
作为母亲的她实在不敢接着往下想去。
父亲突然站起了身，苏时紧张地看着他。
“衣服还没有洗吧？上面的......可以作为证据。”父亲说着要转身去他房间的卫生间。
是啊，那么明显的痕迹，那么明显的味道。
肯定被发现了。
母亲的脸上表情哀恸了起来，眼睛里也盈满了泪。
“小时，你学校里......”母亲犹豫着开口，她还是想要问。
苏时一副想哭的表情看着她，“妈，不要问好不好。”
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苏时说不出口。
他胆小又懦弱，无法对父母说出他被强奸了的事实。
母亲很快拿来了体温计和退烧药，还端来了一杯水。
但今天不仅见到了咬痕和红痕，还闻到了腥燥的尿味。
想来想去，这和恋爱没有关系，那就只能是在学校被人欺负了。
苏时眼睫颤颤，心里慌张。
父母无奈地对视一眼。
“我去拿体温计和退烧药。”母亲说着离开他的卧室去客厅。
父亲将他抱起放在床上，苏时重新缩在被子里。
虚虚箍着，没有用力。
徐子川能呼吸，能吞咽。
苏时的手心能感受到他颈项皮肤下跳动着的脉搏，能感受到他喉结的滚动。
父亲也将手搭在他的额头上试温度。
“去医院。”父亲伸手想要将他抱起来。
苏时挣扎，“不去医院。”
小逼好脏，子宫好脏。
他全身都好脏。
苏时迷迷糊糊地想要下床去卫生间，腿软得根本站不住，直接摔在了地上。
空调被将他紧紧包裹着。
全身都好烫，明明是洗澡，却好像从火堆里出来的一样。
苏时躺了还没三分钟就坐起了身，他觉得自己还是没有洗干净，身体好脏。
一旁的父亲去开门，说道：“先去洗个澡吧。”
苏时没有换鞋，直接进了自己的卧室。
他在浴室足足呆了两个小时才出来。
看到他，本来有些愁闷的脸变成了开心。
但一看清苏时的神色，父母的表情又忧愁了起来。
母亲将他上下看了一遍，问道：“怎么了？”
脸上冷静的表情崩塌，眼泪如珍珠一样地掉。
大家都看到了，大家都闻到了。
他身上肮脏的痕迹，腥燥的味道。
苏时到底不是他的性爱娃娃，是活生生的人。
有喜有恶的人，不会随他肆意摆弄。
徐子川看着苏时走出他的视线。
苏时看着他的眼睛，这时眼睛里没有泪光，很是冷静。只是眼睛周围还是红红的，一看就是哭过。
“所以你不要再出现在我身边，我特别特别讨厌你。”苏时继续说。
徐子川拳头都握了起来，他没有说话。
徐子川快步跟上，劝道：“我父母今天不在家，你来我家洗洗吧，我有衣服给你换洗，不然你父母......”
苏时止住步子，侧身正对着他。
徐子川顿时背都挺直了。
“去我家吗？你可以洗洗。”徐子川小心翼翼地道。
他就是这样站着，都能闻见苏时身上的味道。
他留下的味道。
像是一个被玩坏了的破布娃娃。
只有打着颤的双腿证明着他是一个活物。
徐子川弯腰，想要替他穿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