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苑,阑哥,你什么时候买的房子!!多贵啊——”
又破又尖又利,惹得顾一阑脸色更加难看。
他想:是的,我不介意被当成替身使用,但是顾一阑只能顾一阑。
席诏:“既然如此,结束吧。”
顾一阑叩头,哑声道:“谢谢席先生。”
席诏离开后,顾一阑一直没起身,不知过了多久,他闭上眼睛缩在了沙发下面。
两人心照不宣。
席诏勾起的嘴角不再散漫,整个人充斥着捉摸不定的危险,顾一阑硬着头皮对上他诡谲的眼神。
“啪!”
席诏顿住,掌心火辣,不自觉地抽搐着,他想起一年前顾一阑也说过这句话。他看到的,是一截从未弯下的硬骨头。
那晚他在酒局上拒绝了他,把人踩在脚下,晚上却把人按在床上,问顾一阑想要什么?
“先生给的,一阑都喜欢。”
明明当初,是席诏不让他叫主人的。
顾一阑突然冷静下来,他一向聪明,今晚跟席诏撒了半天泼已是任性,此刻屁股还疼得难以自制,像淋了滚烫的油泼辣子,心里却是一片冰凉,条条缕缕很快抽丝剥茧,他惶恐地看向席诏。
“一阑知道错了,谢先生愿意管教。这两日是一阑没规矩,得意忘形忘了身份,求先生教训。只是盒子里东西,我不想要。”
伤害过一次,就再难以靠近。试探不过是他的把戏,爱也只是攀比嫉妒的工具,他早已在万劫不复的深渊,拒绝一切人类感情的投射。
更何况因他人得到的宠爱。
第二天早上,大飞打他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只能上门。一进去,看着以扭曲姿势埋头在沙发下的顾一阑,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吓得赶紧跑过去,却在地上踢到一个盒子差点摔倒。
顾一阑听到动静,抬头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像个没有温度的僵尸。
“这是什么东西?”大飞捡起盒子里的东西,看了眼,声音都变了,
席诏随手给他一巴掌,起身,压迫感如影随形,顾一阑再次迎上席诏垂来的目光,如坠深海,让人不能呼吸。
良久,顾一阑以为自己已被凌迟,席诏开口:“小阑,你对自己的身体总是太过肆意。”
“是一阑自甘堕落。”
得意忘形?他对抗的姿态太过明显,不是不能要,也不是不敢要,是不想要。
席诏冷笑,顾一阑不想要的,又何止一处住所。
而他想要的,又何止一个顾一阑。
他离开席诏的怀抱,在他脚边跪下。
硬邦邦的,像一块不知好歹的臭石头。
“求先生,顾一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语气更轻,听上去有种悲戚的难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