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琴连忙过来禀报:“大爷那边有客不便,姑娘便在这边耳房歇了。”
回头看一眼:“许是累了,午饭还未用。”
林郅往耳房走:“叫人重新端热的来。”
她去了耳房,里头果然只有简单家具,胜在干净。
玉琴去拿饭,她便坐在床上靠着墙看书。
墙很暖和,靠着靠着,便困了,扯了一旁的披风来自己盖上,慢慢的闭上眼睛。
连晚脚下一顿,又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了。
西暖阁她不是不能去,只是跟那边挨得近,万一再撞见什么人,叫林郅不高兴……
她往这边四周看,想找个地方暂时坐坐。
“世人都骂贾南风,然而能活得她那么张扬恶毒,谁又不羡慕呢?所以呀,这人无论到了何种地步,都别为了旁人的话束缚了自己。”
这样的教诲当然极少,可只有一次,便能在人的心底埋下种子,他日说不定就能生出不一样的花。
连晚的确是有所触动,不过在当时的环境中,对她来说触动不大。
她的腰细,身子也不重,抱在怀里的时候感觉到像是有人在自己心里击鼓。
像抱着一团蜜,暖热滚烫,又像抱着一团鲜活灵动,叫人口干舌燥。
先生被她看笑了,拿戒尺敲了一下她的头:“你在想什么?”
连晚问:“我想问先生的事,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先生笑:“我啊?年轻时候三心二意,流连花丛,年纪大了,不讨人喜欢,所以也一直没有成亲……”
进去之后就发现连晚正缩在墙角睡了,这耳房连个帐子都没有,他脸色阴沉下来,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连晚睡的不沉,被人一动睁开眼就看见了,登时吓了一跳:“二爷……”
林郅没用她的披风,直接拉了自己的罩着她,将人带到了书房。
卫国公府昨夜的动静大,除了好多人上门打听的,有些地方也得林郅亲自上门去解释。
所以这一天中午他回来的比较晚,问了说大爷那边有客,也实在不想应酬,便直接到了书房。
他看到了玉琴,眉头一皱:“你怎么在这里?”
或者先生吃完饭去歇息,她也可以再回去。
玉琴还记得她说的小日子快来的事呢,小声道:“姑娘,二爷的书房隔壁有个耳房,要不去那里歇歇?这冷的天,昨夜才受了冻,可不能再受冻了。”
连晚想了想:“那我过去看会儿书。”
贾南风之所以那样狂傲,不外乎是有亲人撑腰,而她,两手空空,前途未卜,又怎么敢自比贾南风。
先生吃得少,不经饿,所以午饭吃得早,连晚便站着帮忙摆盘递送筷子,等先生开始用餐,她才出去。
玉琴轻声道:“大爷那边有客呢。”
连晚听了难免失落:“我还以为先生有子女呢,漫漫冬日夜晚,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听先生讲故事讲历史,那该是多么有趣的一件事啊。”
“原来是这个。”先生笑了起来,“我有这么多弟子,想讲故事还怕没人听?都讲烦啦。”
虽是这样说,先生大概明白她言下之意,讲故事的时候不免多添了更多自己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