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那句话，有些不知轻重，不是时深年能够接受的玩笑话。</p>

她收了笑容，揉揉自己的嘴角：“我脸上长东西了吗？”</p>

顾清晏不看他，心底嘀咕，不愿意就算了，但剧本的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p>

时家，就没一个正常人。</p>

后来，照顾顾清晏的那个佣人被换掉。重新来了一个新的佣人，乡下人，做事勤恳，待人真诚，心底善良。</p>

顾清晏小时候的日记中，出现最多的，便是这个梁姨。</p>

大约过了五分钟，东边的一盏灯亮起来。</p>

屋里传来佣人骂骂咧咧的声音：“哭哭哭，就知道哭，赔钱货！”</p>

房子的男女主人很少过来，没人在意这个孩子的死活。照顾她的佣人一开始还勤勤恳恳，时间久了，又怎么会在意一个孩子的情绪。</p>

跑到隔壁院子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住了步伐。</p>

那么大的一个别院，除了院落里微弱的月光，只余下西边角落里一个小房间亮着一盏昏黄的灯。</p>

那是小丫头的房间。</p>

他不接触人群，不去人多的地方，不允许身边人抽烟。</p>

顾清晏知道他喜静，不爱动。最常做的是，就在书房里，静静地看书。</p>

这些，他的小丫头都不知道。</p>

时深年是喜静的，除了工作需要，他很少外出。</p>

一些不重要的工作，他都交给助理去做。重要的工作，一般都通过视频会议解决。</p>

时深年出生后，她的身体状态就不太行了。万幸时深年心脏还算健康，只是体质比一般孩子差一些。</p>

时家照料的好，这么多年小病不断，却没有什么大碍。</p>

最严重的一次感染，就是四年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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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深年更烦了。</p>

母亲摆在灵堂里的那一天，他又听到了隔壁小孩的哭声。</p>

时深年没有收回视线：“我一直在锻炼。”</p>

他身体一直不好，体质特殊，容易感染。他母亲先天性心脏病，医生叮嘱不能生育。</p>

意外怀孕后，她坚持要将孩子生下来。</p>

时深年知道，从这个小孩第一声啼哭被他听到的时候，他们之间就有了解不开的结。</p>

他不可能放手的，就算死，也要拖着她一起。</p>

时深年一直盯着顾清晏看了许久，看得顾清晏心底毛毛的。</p>

时深年又站了许久，孩子的哭声渐渐微弱。她刚刚是饿极了，等到吃饱了，便歇了哭声，安安静静的入眠。</p>

又乖，又可怜。</p>

时深年转身往回走，佣人跟在他身后，不敢开口。</p>

时深年定定的站着，后边的佣人已经追上来。看他不跑之后，喘着粗气求他回去，求他不要想不开。</p>

时深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让她闭嘴。</p>

小孩子稚嫩的哭声不断，哭得好委屈，比灵堂上那些哭声都动听多了。</p>

他也没有什么朋友，亲戚们倒是常常来探望，只是从来进不了时家的大门。</p>

除了时深年的助理，顾清晏很少在他身边看到其他人。</p>

就连时永兴，也很少接近时深年。</p>

时深年外公去世，山里环境恶劣，他出了一点事故。对外宣称休养了半年，实际上，他有三年时间无法离开无菌室。</p>

这一年里，他一直在锻炼。</p>

他不太想死，他还想照顾他的小丫头。</p>

他循着声音走到院子里，后边佣人们追出来。</p>

他觉得烦，快步跑起来。</p>

佣人们急得大喊，他越跑越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