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衍洗完澡上床将她搂进怀里:“该睡了。”
时染背对着他躺着,没有说话。
灯是全亮的,她闭上了眼,岑衍望着她,终是忍不住说:“以后我不在时,能不能不在外喝酒?嗯?”
她没说停,他便一直往前。
仿佛永远不知疲倦。
不知走了多久,时染问:“累么?”
下一秒,他将她托住站了起来,稳稳地往前走。
姿势使然,时染贴着他的背,搂着他的脖子,一时间两人亲密无间,哪怕谁也不曾开口说一句话或是一个字。
花园里很安静。
岑衍面色不变,语调也不曾有起伏,仍是一贯模样:“你可以试试。”
时染转过了脑袋。
夜色渐浓,月色正好,而花园里的灯光倾泻而下将男人笼罩,中和了他周身的森冷淡漠。
岑衍简单地洗漱了下从卫生间出来,一眼就看到时染醒了,还坐了起来。
“吵醒你了?”他问。
良久,岑衍才从喉骨深处溢出低哑的一字:“好。”
之后再无言。
先前在花园里背她散步的温暖似乎在一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好不容易稍稍改变拉近了距离,像是又回到了最开始。
“为什么?”他低声问。
时染若是睁眼,若是面对着他睡的,只要稍稍抬眸就能发现男人此刻的眸色究竟有多深又有多暗,又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但她没有。
她脱口而出刺他:“三个月而已,四哥难道还想一直管着我?”
气氛,微变。
岑衍没有作声。
择权交到了她手上。
要还是不要,全看她。
他不会有怨言。
他的手依然握着她的,指腹习惯性轻缓摩.挲。
时染闻言睫毛颤了下。
关于吕文恼羞成怒说的那些话又回到了她耳中,与之一起袭来的,是那份她不愿面对的生气恼意。
“不会。”岑衍说。
*
深夜。
彼此清楚的似乎只有对方的呼吸和心跳声,最后竟像是莫名融合在了一块儿,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也分不清楚。
庄园占地广,花园亦很大。
男人背着她慢慢走着,每一步都很稳。
没有也不会矫情,时染趴到了他背上。
“好了。”
“嗯。”
她还在自己怀中,但这一夜,岑衍却是无法入眠。
*
翌日,清晨六点。
她只是没什么情绪地说:“奶奶和姨奶奶约了一起旅行,我会陪着她们。”
顿了顿,她补了句:“归期不定。”
话落,沉默蔓延。
时染脾气像是不受控制,偏偏想发泄却无处亦无法发泄。
“四哥之后不用来了。”她闭着眼又说。
岑衍胸口突然堵得慌,身体更是有些微微僵硬。
时染别过了脸,望着远处夜景似是随意地问:“背多久?走多远?”
“你想多久多远都可以。”
闻言,时染轻哼了声,嘴角微微上扬,语含挑衅:“要是一晚上呢?四哥年纪这么大,体力够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