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公子说,别的地儿他不知道,但东莱郡的他阿翁,是真心想管的,可若要管,就得和海盗交战,就得有水师,可养水师十分费钱,早在好些年前,东莱郡的水师就没落了……秦郡守向朝廷奏请重建一支水师,被武后驳回了。”
“后来,秦大公子就自己私底下,建了一支水师,在海盗太过疯狂之时,去打击一下他们的嚣张气焰……就是他这次带了过来的那些人。”
拓拔勰凝眸沉吟。
“问出来了,他说,那些人,是他自己养的私兵,跟他家人无关。”
拓拔勰冷哼:“没有秦郡守在背后支持,他有钱养私兵?”
“这个,还真有。”赵城小声嘀咕。
“秦柏川那里,问出来是怎么回事了吗?”
其实,对于和拓拔劭一般,都带了人过来相助拓拔勰了的秦柏川,拓拔勰本来,也该如对拓拔劭一般,客气点儿的。
但之前在悬崖底下,秦柏川对玉蔻的大献殷勤,已经把拓拔勰给得罪死了。
听罢返回了来的赵城的禀报后,拓拔勰琥珀色的转了转,微一挑唇,冷笑:“真是煞费苦心了!”
底下,微躬着身儿禀报的赵城闻言,有些心痒:
大王是不是猜测到了那些杀手背后的人是谁?
六弟这还真是实了心儿要耶律洮啊!
看着拓跋劭认真地摇头,拓跋勰顿了顿后,应允了:“四哥答应你。”
……
片刻后,拓拔勰有了定夺:“他虽然情有可原,但养私兵一事实在太过逾矩,念在他今日带了那些人过来为孤护驾有功的份儿上,他们可免死罪,但,得全部充入孤的军中。”
“充军?秦郡守那里——”
拓拔勰琥珀色的眸子,立时从睡着的玉蔻身上移开,扫向赵城。
“海上多海盗,经常劫掠来往船只,还有的,不劫掠船只,却设关卡,找来往船只收取保护费。”
“官府不管?”
他不借着秦柏川带了过来的那些人做文章,故意弄死他,已经是好涵养了,还亲自见秦柏川?
实在不想看见秦柏川的那张脸!
而要问秦柏川的事情,也下放给了心细的赵城。
和他所猜的人,是一个吗?
赵城好想问,但那实在有些逾越,忍了忍后,终是忍下了那股冲动。
下一瞬,便听见拓拔勰漫不经心地问他:
“那些刺客们的身量,平均来看,普遍比我们北方的人低一些;长相也比较秀气一点儿,眉毛比我们北方男人的微细,肤色倒是和我们北方男人差不多的小麦色……”
“……穿着上,都是统一穿的普通黔首们用的麻布做的黑色夜行衣,其上并无任何绣纹,样式,和北方黔首们做的下田穿的衣服很像,都是窄袖窄裤,方便行动的款式……”
“他们所用的兵刃,和我们军中,部分兵士所用的剑的样式一模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