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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第2页)

他想:

我活着干什么呢?

死了也没有人在意。

它会一直亮到第二天清晨。

贺西城换了件绿色天鹅绒的睡衣,赤着脚踩在地毯上。

客厅里那座真皮沙发旁边,摆着一个大台灯,台灯的灯很暗,拿来做事眼睛要瞎,拿来调情,再合适没有。

他们肯定想必那时已经非常亲密,两个人枕畔相对,窃窃私语,会接吻吧?

浓情蜜意的缠绵?温柔地触碰对方的嘴唇,会发生关系吗?

贺西城想到这儿,酒就喝不下去了,他快吐了。

寡妇门前是非多,他可不想做人家裙下之臣。

酒柜里尚存半瓶威士忌,上一任租客看来走的匆忙,落下许多鸡零狗碎,贺西城给自己倒了半杯酒。

烈酒烧喉,他翘着脚,在阳台看楼外夕阳。

宋翊祯给他找了个英租界的公寓,帮派里义父发了话,不许贺西城三月之内再劳心做事。

房东太太叫温婉,第一次见面贺西城嘴巴里从没发过这么婉转多情细腻柔和的音节,他的舌头跟他的人一样,又硬又直。

温婉脸上的笑容就有些僵,觉得这异乡人格外不好惹。

大概杀人能带他短时间内走出迷茫,当然这快乐建立于别人的痛苦之上。

他伸出一只手,在身后书架上随意摸索,抽出一本来。封面一个穿着侦探服吸着烟斗的男人剪影,背后是条阴暗破旧的老巷子,书名叫做long time goodbye——长久的告别。

贺西城随意翻开第一页,发现里面有张手写的便笺:如果我消失了,你会来找

贺西城浑身起鸡皮疙瘩,看那沙发就跟看病毒污染源一样,他走进书房,靠着坚硬的实木椅背,揉了揉眉心。

帕罗西汀他吃得太多,心理医生短期内不肯开药给他。

一瞬间,心头千思万绪,耳边也嗡嗡作响,无事可做让贺西城心里空落落的,像个无头苍蝇一样迷茫。

他有点洁癖。

在吐之前,他要把床单换掉。

夕阳落尽,房里的灯就亮了。

他想,一间主卧一间客卧,床单都是干净的,却只有主卧的床上有两个枕头,枕头样式还不一致,这房东也忒懒了些,竟什么都放着由他自己收拾。

主卧衣橱里空空如也,客卧里倒是挂着两三件女式外套和连衣裙,长时间无人使用,落了一层薄薄的灰。

这里有过一男一女,男人是主人,女人是后被邀请的客人。曾经这女人住在这里,结果住着住着,便睡到主人的床上去了。

房间倒是收拾得干净,地上铺着波斯的纯羊毛地毯,贺西城心想,这样厚,脚踩上去也不出声,倒是个方便处理尸体的好地方,可惜万一吸了血水却也十分难洗,什么牌子的肥皂都不好使。

还有复古雕花的落地台灯,东一盏西一架,鎏金点钻,一看便不是公寓的原装设备,那个叫什么舒的,肯定舍不得这样的好货给租客用。

贺西城眼睛毒,看出来那是个丈夫死了八百年的小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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