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行护送任务的omeg
梁亦辞没打听到消息,拍了拍兜里的那把抑制剂糖丸,遗憾叹了口气。
因为近几个月alpha都收敛许多,需要义务劳动的alpha屈指可数,所以效力极高。
不多时,梁亦辞就从渡口坐船,小心翼翼套起兜帽,避免压乱了银发。随后他抱着胳膊小憩,青春得好像重返十八岁。
他“啊”了声,浏览起政治新闻:“话说回来,这里有你提到的那位‘亦敌亦友’,唔,我读给你听听……近日来,旧区新任区长深得民心,在他的强势推动下……”
梁亦辞懒得听这些催眠的官话,就胳膊肘杵了下桌沿,直接起身走掉了。
直至春日消弭,万物从复苏转为躁动,总统也忍无可忍,将梁教授的资料递交给旧区审核。
况且,e026近日在他梦境里出现次数过多,去会会也无妨。
于是在谢守怂恿下,梁亦辞变本加厉走起了老路——
以前他卖力演出渣a,是为了将那些黏糊omega打发去旧区,现在则是为了将自己声名狼藉地送进去。
除非那是个被处理过的死人。
也对,如果不是将死,怎么会有人舍得将宝贝弟弟托付给一窝花心大萝卜呢?
梁亦辞压抑无用的悲怆,撑着流理台自嘲道。
当然,这或许是他的自作多情。天生冷硬露出锋芒的信息素围绕着他,以至于这身打扮轻易和刺客杀手挂上了钩。
他淹没在人声鼎沸里,无视周遭的窃窃私语,直到下船才睁开眼睛。踏入边界,他接过一部糖果绿通讯装置,一本正经鼓捣起来。
他走的是黑色通道,噌亮脚环经过监测仪,“滴滴”响过两声。旁边乖巧等待长队的omega都处于应激状态,通通被这细微响动弄得汗毛竖起,好像一排排敏感的含羞草。
所以今天一早,梁亦辞穿上提前熨烫好的服饰,提着轻巧的包裹,咬着一片吐司面包给警方开口,含糊说:“稍等,我先喝杯牛奶——警官辛苦了,您吃了没?”
梁亦辞散着德行,拎着包轻装上阵,像个纨绔的旅行家,一路上试图了解旧区的风土人情和观光圣地。古板的beta警官噤若寒蝉着将他撂入窗口,等待排号领脚环,便如释重负
地溜之大吉。
果然,不久后,梁教授风评降到了历史最低点。谢守有了新乐趣,一天到晚都拿媒体揣测的无人性剧本,津津有味念给他听。
由于睡眠不佳,梁亦辞往往听得额角突突直跳,总会在最后冷冰冰说:“再废话,等我去旧区,就不替你寻那个beta了。”
谢守立即被拿了七寸,脸色一变,生硬转移话题。
半年来,他翻来覆去数夜,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遗失的过去,绝对和楚悕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如今一切事态都推进顺利,可丧失记忆对他来说,始终是个致命弱点和重大隐患。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即使他对托孤往事兴趣不深,也不能就这样轻飘飘揭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