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一起睡觉？</p>

这个阿萧和陆意是什么关系？</p>

顾衍的眉头一皱。</p>

迷迷糊糊间，陆意听见有一个声音问他：“你怎么在这儿？”</p>

陆意勉强睁开了眼睛去寻找发声源，揉了揉眼，还没从梦中清醒过来，下意识地以为自己还在照顾小孩，脱口而出：“阿萧，吃药了吗？”</p>

顾衍坐直身体，面无表情地看着陆意。</p>

顾衍睡得昏沉，毫无知觉。</p>

做完这一切后，陆意也有点困了，慢慢的，慢慢的，就趴在了床沿。</p>

可能是真的累了，陆意睡了过去。</p>

一边说话，一边闷咳着。</p>

陆意：“.......”</p>

陆意抬头看了看天花板，慢慢地吸了口气，旋即他把药先放到了一边，然后撕了退烧贴，贴在了顾衍的额头上。</p>

顾衍没说话，甚至有好半天的时间都维持着那么一个固定的姿势没动。</p>

而抵着他肩膀的人却呼吸均匀而绵长，可能真的是累得厉害，睡得很熟。</p>

那短短的五个字就像是一颗小石头，投入了一汪深海中，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泛开，激荡。</p>

陆意的身体清瘦，没什么重量，抱在手里根本没什么感觉。</p>

顾衍把他抱着，正准备走向房间外，把他抱回到陆意自己的房间里面，但就在这时，睡得混混沌沌的陆意脑袋偏转了下，无意识地蹭了下顾衍的肩膀，热息喷洒在顾衍的脖颈间，声音很轻：“衍哥。”</p>

顾衍的脚步一顿。</p>

个身就想拉着被子继续睡觉：“不用，我自己能好。”</p>

顾衍是觉得自己有超能力还是怎么的？</p>

怎么一到生病了，叛逆心就这么严重？跟个小孩似的，这么多年了都没发生半点变化。</p>

半晌，他就着床头的水，把药吃了。</p>

吃完药后他看了眼趴在床沿，眼看着即将要掉下去的陆意，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的胳膊。</p>

过了会儿，顾衍下床，一只手放在了陆意的膝盖下，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背上，把他抱了起来。</p>

然后又看了看桌上放着的水杯和药。</p>

原来陆意是把他......当成别人来照顾了？</p>

“你先睡.......”陆意的声音低到近乎呢喃，眼睛又慢慢地合上了，“我等会儿就上来.......”</p>

记忆回到了几年前，有个小孩发烧生病了，烧得比顾衍还严重，他姐姐不在他身边，也是陆意照顾他的，照顾了几个晚上都没合眼。</p>

小孩体弱多病，接连发烧咳嗽，缠绵病榻，陆意那时候身无分文，借住在他们家，小孩的姐姐忙，陆意就自然而然地担过了照顾他的重任。</p>

照顾着照顾着，就照顾出习惯来了，那小孩生病后嘴格外挑剔，陆意被他逼出了一身的好厨艺，也被磨出了操心爱照顾人的性子。</p>

顾衍闭着眼睛，蜷缩着身体，意识大概还是很模糊的，对陆意的动作没抵抗也没迎合。</p>

陆意在他的床边坐着看着他，过了半个小时，他又量了下顾衍的体温。</p>

这一次温度稍微降了点，陆意稍微放心了些，他起身去浴室里打了盆温水，把毛巾在盆里面浸湿，拧干，帮顾衍擦身体。</p>

陆意的声音仿佛是从最深层的意识中发出，带着恍惚和疲惫，仔细听，甚至还能听出一点委屈的意思。</p>

——他就用这种声音道：“......我好想你啊。”</p>

搭在顾衍衣服边缘的手不自觉地落了下去。</p>

就是不爱吃药，怎么说都不听。</p>

陆意颇觉心累：“你自己好不了。”</p>

“不，”顾衍背对着他，“我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