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盈翠忙护住赵菁菁。
盈翠得知后心有余悸,好半响都没作声,直到离开这片林子,到了道上,阳光照耀下来,这才将那冷飕飕的感觉驱散。
快中午时,他们到了驻扎营地外。
未等下马车询问,前方就传来了呵斥声:“什么人!此处是营地重处,闲杂人等不得靠近,你们快走!”
这些梦并没有因为她距离越来越近而减弱,反而日渐真实。
赵菁菁再一次从梦中惊醒,看着马车外黑漆漆的天,黎明未至,前方不明。
就这样坐了一夜,没有发生杂货铺掌柜说的事,盈翠还想着是不是她们运气好,前边赌坊的管事收拾时,发现了附近有人掩藏过的痕迹。
倒不是官府不作为,实在是秦地这儿的山贼太多,天高皇帝远的,早年间有灾荒时许多人窜逃上了山,便做起了打家劫舍的勾当。
朝廷想过不少办法,调配官员,增加人手,可仍旧是如此。
这些年越发猖狂,甚至还戏弄起官府来,其中不乏聪明的,更是棘手。
一个时辰之后,两辆不起眼的马车,一前一后从赵搬城出去,往沧黄山方向。
前后马车内都坐满了人,赵菁菁这边,两个七尺大汉恭恭敬敬坐着,也不敢越矩。
七尺大汉旁边坐着的是个山羊胡的中年男子,作着管事的打扮,总是笑盈盈的,看起来似乎很好相处。
几个守卫士兵亮出刀剑将她们拦下,凶神恶煞的模样,若非身上穿着士兵衣服,都要让人错以为他们是土匪山贼。
赌坊的钱掌柜跟在赵菁菁身后并未上前,这样的情形下若是再起争执,就要被认为他们有意图了,赵菁菁客客气气道:“我们从郾城过来,营里可有一位名叫霍长渊的人?”
“我们……”赵菁菁才拿出钱袋子,打算让他们通融,直接被那刀剑被逼退了,险些割伤。
踩压的草都是新的,周遭还沾着露水,唯有被压垮的那几处没有。
不止一人在这里守了一夜。
所以并非她们运气好,而是这边人多势众,对方不敢招惹。
若这一回再不能除,将他们的气焰养起,往后就更难了。
赵菁菁一路听着,很快路变得颠簸,天色渐暗时马车在靠近河边的地方驻扎,十来个大汉分在了马车周围看守,没有要睡的意思。
夜里秋凉,这样的山林内气温更低,周遭总有些奇奇怪怪的声音传来,搅的人难以入眠,香琴点了安神香,可对赵菁菁并没什么用,她半梦半醒着,总一幕幕的梦着那些事。
“明日到了沧黄山下,我等只能扮做小姐的仆人了,毕竟那头是官府,与我们不对付。”
赵菁菁点点头,问及秦地的事:“他们在沧黄山驻扎一个多月,可有什么消息传出来?”
山羊胡男子摇头:“不曾传出什么,不过来往道上太平了些,大约是忌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