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然明笑了：“还可以，也没有那么惨。”</p>

姜羽暗自“啧”了两声，心说这孩子以前都过的什么日子，天天被监视着还觉得还可以，这人的生活也够复杂的……从洛邑到曲沃，再到饶县。</p>

听说姬重的母亲原是个舞女，上不得台面的身份，所以姬重幼年很不受待见，一度被王室排挤，多年流落在外，是前年才回的王室。具体情况还得让公孙克再去查查，核实一下。</p>

从姜羽的眼神中，戚然明看出眼前的人其实并不是想起了什么，只是推测，莫名觉得有些好笑，也不知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谁，摇了摇头，垂下脸无声地笑着。</p>

“嗯，”戚然明承认了，“十一年前，我们是见过，就在这里。”</p>

不过只有他一个人记得罢了。但睢阳君是何等样人物，记不得也就……记不得。</p>

察觉出戚然明似乎回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不太愿意提起，姜羽也就识趣地没有追问，只在心里默默盘算着。</p>

戚然明现在二十一岁，他十岁，也就是十一年前来的曲沃，在曲沃住过几年。而戚然明曾说过他以前是姬重的人，也就是说，在十岁以前，他都住在洛邑的周王室里？</p>

不过，说到十一年前，姜羽突然想起一件事，原主第一次来曲沃，也是在十一年前，那一年原主十四岁。看戚然明初次在贫民区里看到他时的情形，分明就是认得他，会不会两人是在那时候见过？</p>

姜羽懒得解释，见廖公公误会，只笑了一下，拱了拱手，就在宫人的带领下，去往他们落脚的驿馆。</p>

曲沃地面修得很平整，马车到处都是青石板铺就的路面，坐在马车上也并不颠簸。姜羽刚来时，被马车颠吐了好几次，才慢慢适应下来，马车、轿子都不如高科技汽车坐着舒服。</p>

见戚然明一直掀着帘子看窗外的景象，姜羽笑着问：“以前来过？”</p>

一怔。</p>

戚然明在马车上低头看他，乌黑的眸子于平静中藏着某种威胁的意味。</p>

廖公公活这么大岁数，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连忙低下头去，笑着掩饰道：“没想到睢阳君还带了人在马车里。”</p>

姜羽：“既然你在这里住了几年，想必对这儿很熟了？”</p>

戚然明摇头：“也没有多熟，因为那时候我自由受限，并不能随意在街头走动，进出都有人看着。”</p>

“那也太惨了。”姜羽评论道。</p>

姜羽摸着下巴，打了个直球：“我们是不是以前见过？”</p>

戚然明动作微顿，终于从窗外络绎不绝的行人身上收回目光，看向姜羽，语气没有一丝破绽：“哦？什么时候？”</p>

姜羽试探道：“十一年前，就在这里。”</p>

戚然明点点头，回想了一下，说：“在这里住过几年。”</p>

姜羽：“你不是说你小时候很难出宫么？”</p>

戚然明：“我十岁来的曲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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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