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狐狸精！姓晏的你们两口子才是狐狸精！</p>

聂珵恨不得给他俩配一把锁，更是再也不肯耽搁半分。</p>

他想他对贺江隐的恨意应是随这十几年的时间被冲淡许多，否则他不可能恢复记忆后还能这样心平气和地面对他。但是，他也忘不掉那些曾深剜进心底的彻骨之痛，所以他可以为了保命随口说说，却无法在此刻真情实意地承认。</p>

“我懂了。”</p>

贺江隐沉寂说道。</p>

“你那时说的，可是真心话？”</p>

而静默间，没头没尾的，贺江隐问出这样一句话。</p>

聂珵抬眼看他。</p>

“原本，是九方游假扮做你。”</p>

“……”</p>

“他向来以女装示人，若恢复男装，遮住一只眼睛，倒也可行。”</p>

直至最后，他被晌午毒辣的日头炙烤着俯在马背，口干舌燥地晃荡到一处小溪边。</p>

他正费力掏出腰间水壶，没想到一抬头，就看见前方溪水中忽地冒出半个身子。</p>

那背影结实笔挺，骨肉云停，阳光下熠熠耀眼，看得聂珵心潮澎湃，用鸡儿想都知道是谁。</p>

聂珵眼前浮现在山庄祭坛上，秦匪风被迫强行睁开鬼眼的模样，原是那时起，当中的蛊王便越来越垂危。</p>

而连九方泠也不能确定蛊王若是死了会否又对秦匪风有其他影响，因为实在是无据可依。</p>

所以聂珵按照九方泠所指方位一路马不停蹄地搜寻，不敢遗漏一处隐蔽之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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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p>

贺江隐这次倒答得干脆，目光似无意间落上聂珵那只半废的右手：“此事，不必担忧。”</p>

尤其，他自九方泠房中出来时，心中已惶乱不安。</p>

九方泠告诉他，秦匪风那鬼眼中的蛊王，气息竟比原先更微弱了许多。</p>

怪不得骚虫子帮不了他，因为即使是九方泠，如今也只能依靠那一丝极其微弱的气息大致判断出一个方位。</p>

紧接着他错开话题：“你去找九方泠吧，他此时想来已有了结果。”</p>

聂珵心念一动，想到白日他与九方泠说的话：“你、你是不是听见了？”</p>

贺江隐面色微漾：“你以真气隔做屏障，我自然听不到你对他说了什么，我……猜的。”</p>

贺江隐迟疑道：“你昨夜同九皇子讲，你已将我当做你的……大哥。”</p>

“……”</p>

聂珵突然又不做声了。</p>

的确，就如贺江隐所说，十二年过去，任是谁都不可能没有一点变化，何况他的“死状”凄惨，即便模样稍有改变，也不会引人怀疑。</p>

只是聂珵到底心绪有些难以言喻，贺江隐这般兴师动众，却只为还他日后清静吗？</p>

他又何德何能，让这样多的人为他演这场分明叫人啼笑皆非的戏。</p>

别说离约战日期只剩两日，就是两个时辰，他也等不及——等不及臭骂那大傻子一顿。</p>

于是这一找，便又是一夜。</p>

聂珵就算学聪明不再一直施展轻功，而是离开之前偷了贺江隐一匹上等好马，也抵不住他如此熬下去。</p>

说着，不待聂珵问下去，贺江隐又道：“九皇子虽心思无常，不过目前为止大抵是按照我们最初计划进行的，且他身边有宫内高手，兴许假扮做你，更具说服力。”</p>

“你也不必担心秦匪风，他与秦匪风毫无瓜葛，不会为难他。——至于九方游，他更不可能轻易动他，毕竟贸然与九方家为敌，对他没有任何好处。”</p>

“九方游？”聂珵一惊，随即想起今日九方泠被围攻，确实没见他出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