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恒咬了口鸡翅,吃的愈发爽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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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谭恒的嘴是开过光的,温良良赶到的时候,顾绍祯方吐了一滩污血,昏死过去。
谭恒托着鸡背,望着消失在浓浓月色下的人影,忽然想起几十年前的姐姐,他舔了舔唇,那模样,好像是姐姐,又好像不是。
太久了,他也记不清楚。
家里人都言他神经不太好,神神叨叨,没个正行,他不是长子,身上自然不用背负家族大任。
“多谢神医,这两棵山参送你了,若他真的活过来,我替他给你银子。”
“得,快去吧,万一一会儿歇气了,这回魂丹正好可以还我。”谭恒摆了摆手,大口撕咬着鸡肉,借此补偿那空虚的肠胃。
“哎,停!”温良良刚来到门口,便听到身后那人急急喊了一嗓子,只以为他有什么要事,便赶忙停住,一脸疑惑的看着他走上前来。
他摸了摸银发,忽然猛地长叹了口气,认命一般的妥协道,“你别以为我是被你吓的,我这是心慈手软,宅心仁厚,给你!”
他掏出丹药,小心翼翼的拍到温良良掌心,复又看了她好几眼,自言自语道。
“竟也是糊迷了心,你这张脸,哪里与她长得像?!”
院中埋伏了高手, 总之是要将你拿下找药的。
神医,我知你轻功好,故而在屋顶上覆了网子,有鱼眼那么大的孔,想你也钻不出去。”
温良良冷脸,知他定会反悔,故而不敢不做全权准备。
那颗回魂丹,便是她好容易化了水,唇对着唇,喂进去的。
这时的夜难熬到让人窒息,温良良寸步不离的守在床前,顾绍祯的身子单薄到隔了衣裳,都能看到那凸起的肋骨。
她拉高锦衾,红丝遍布的眼眶里,渐渐涌起了水雾。
天塌了,有长兄顶着,地崩了,有姐姐挡住,他是老幺,活的肆意又自私。
那年不过跟父亲顶了几句嘴,他便赌气离家出走,这一走,便走到现在,连个音信都不往家里回。
谭家是什么样子,他压根不在乎。
谭恒将册子拍到她手上,庄重肃穆的嘱咐,“一定要试试其中奥妙,真的,玄机良多。”
果真是老不正经。
温良良脸红颈烫,也没敢再推辞,拿了书便往顾绍祯的别处赶,幸好,他选在了西城,骑马不过片刻功夫。
温良良有些惊喜过度,却又不得不谨慎的补了一句,“这真的是回魂丹,不是旁的什么药?”
“得,你不信拉倒,这药多少银子也买不到。”
谭恒哀怨的望了眼药瓶,“里面有雪莲,山参,灵芝,红景天丹参黄精石斛...罢了,再说老夫的心都要碎了。”
“你这小姑娘,真是诡计多端,你你你这是硬抢...”他四处转了转,见果真如她所言,便气急败坏的指着温良良,愠怒了。
“老夫可以要挟你出去。”
“我已吩咐了下人,不要管我死活,只取回魂丹。”温良良视死如归的看着他,这气势让谭恒有些畏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