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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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钧的话都堵在喉咙口，他骂不出来，只能在心里骂自己。</p>
郑钧的钱再不按时给，护工干脆发个信息跑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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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我先帮你垫着。”</p>
郑钧应该给护工的工资迟了半个月，并且可能还要迟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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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郑钧问不出口。</p>
相比起来，他现在的老婆年轻多了。他老婆回头抹眼泪的时候，林天明也趁间隙露出痛苦的神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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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然还知道躲着人，不让老婆难受。</p>
虽然她真的去看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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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里，林南羽躲在病房门外，透过缝隙看林天明。他的脸像干枯的树皮，棕黑棕黑的，身体瘦得可怕。</p>
“爸爸的切片结果已经确认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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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不来床，你愿意来看看。”</p>
过年的这段时间，林心悦一直在给林南羽发信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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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说想见你。”</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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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没出息。”</p>
“你抽时间回来一趟，我感觉，太婆需要去医院看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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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婆已经有点站不稳，记忆也更糊涂，她每一次说话林南羽都觉得她要喘不过气了。</p>
郑钧给她收拾，给她做饭，给她洗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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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她打算要放弃，郑钧勉强也算给过她心动。</p>
刚刚小腿的触感还在一样，她确实被吓得不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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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南羽心里的东西太多，抑郁愧疚担心害怕不舍，各种情绪交缠在一起，快要勒得她无法呼吸了。</p>
“我听说不路上是不是被吓到了......对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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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钧也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和她道歉了。</p>
“我联系过，明天让家政那边先叫人过来顶一阵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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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南羽是好意，郑钧却接受得痛苦。他荷包里一直放着年前买的钻戒……他宁可去退了戒指。</p>
煮出来的这种诡异的豆腐糖水，却记不住郑钧这个亲人，只心心念念记着她的儿子阿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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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工怎么突然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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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tm的窝囊，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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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南羽还有工作，没办法守着照顾，郑钧也不方便，最好还是请人照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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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工本来就嫌郑钧这一份工作偏远，太婆也越来越糊涂固执，难伺候得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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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东躲西藏的这段时间，什么都没做。不追债收钱，放债的钱收不回来，他年前还买了戒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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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林天明也才五十出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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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南羽一条也没有回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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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今天做切片的时候说到你，你愿意来医院看看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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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的脸色，林南羽在林天明脸上也见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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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太婆这里的事情结束，林南羽就和郑钧摊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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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南羽对自己说，这是结束前最后能为郑钧做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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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钧是男人，小时候在巷子里走惯了不觉得，后来有车，开车回太婆家里也挺顺利。他虽然知道路不算好，却没想到林南羽半道上就被扔下车，一个人担惊受怕的往里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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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钧应不了，只能岔开话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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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钧那边死一样的沉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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