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那原本立于她身后的人压了下来。
投在她身上的阴影面积逐渐变大,少年修长的指尖伸过来,轻易一挑将她一边口罩的挂带取开,然后在她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时,俯身吻住她的唇。
“……”
“金元宝!”口罩外面露着的一双眼闪闪发亮,飞奔过去,想要抱起小猫,十指像个变态似的动了动又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毕竟它还那么小。
纠结了半天,她自己趴在了猫窝边,凹着腰,身体压低到同小猫同一水平面。
顾西决站在她身后,冷眼看她用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蹭小猫的脑袋……都懒得问她什么时候给猫取好的名字,就只是沉默地看她欢天喜地地逗猫。
“这不公平,”她垂眼,弯腰摸了下他的床单,“你连我的床都睡过了。”
“我认,”顾西决抱臂斜靠于门口墙边,“欢迎你讨回公道,随时睡回来。”他听上去完全不怀好意。
姜鹤触电似的,猛地一下把手从他床单上拿起来,恶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转身开始在他的房间里搜寻她的最终目的。
书架上有很多英文原文书,时时刻刻显摆着屋主人英语很好这件令人匪夷所思且嫉妒的事实。
和普通的男孩子房间总有那么几个体育明星或者二次元女神海报不一样。顾西决房间墙壁上干干净净,就挂着几把大小、重量不一的复合弓。
阳台旁边的展示柜里是大大小小比赛的奖牌和奖杯。
在她被咬疼了娇气地微微挣扎时,另外一只手扶上她的腰,不让她乱动弹。
在他们身后猫窝里,刚出生的小猫对此浑然不觉,闭着眼喵喵乱叫,勉强算作儿童不宜。
姜鹤被他吻得上不来气。
连忙又往上跳了两个台阶,停顿了下,压低了声音,问:“顾西决!我猫呐!”
她声音从口罩后面传来,听上去闷闷的,像嗷嗷咆哮的小老虎。
“楼上。”他懒洋洋地回答,“我房间。”
和前天一样的点到为止的一个吻。
但是相比起真正纯洁到“贴面礼”“问候之吻”“西方国家的人都爱这么做”那种版本……也还是有点过分。
他一只手撑在她与墙壁之间,含着她的唇瓣轻咬……
过了一会儿,见她完全无视自己,他有点不高兴了。
他立于她身后,投下的阴影将她笼罩起来:“姜鹤。”
此时此刻,正蹭猫蹭得开心的姜鹤完全失去了危机意识,听见他声音沉沉地叫她,“啊”了声条件反射地回过头。
“金元宝?”她软着声音小声叫。
窗台下墙边,照的到太阳的地方放着一个小小的狗窝,大概是他家一百二十斤的阿拉斯猪短暂童年用过的二手货……现在它被重新垫上了厚厚的毛绒垫子,成了猫窝。
昨天救回来的小猫现在一改奄奄一息的小可怜模样,精神抖擞地闭着眼在垫子上瞎划拉,“嗷嗷嘤嘤”地仰着头乱叫。
以上,没了。
姜鹤踏入房间,事实上她已经很久没有来顾西决的房间……
他却连她的床都染指过了。
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就是“这种事有了第一次果然就他妈有第二次”,她越想越来气,于是也张嘴去咬他的唇,听他“嘶”了声稍微撤开。
得到了答案后,姜鹤便不理他了,转身飞快地冲上楼,轻车熟路摸到顾西决的房间。
深色系的房间里,从床单到床头铺着的地毯都是深蓝色的,书桌也是深蓝色的。
书桌上零散地扔着个游戏机和游戏机卡带,书寥寥无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