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桥垂着头，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只静静地站在原地，被他抱在怀里。

外面风很大，窗户一直在响，她觉得有些恍惚。

66、第66章 ...

动作停止住，乔桥脑子里飞快地运转。

她，是谁？

“两个月，整整过了两个月，她才告诉我。我在她眼里究竟算什么。我一点都不难过，只是觉得可笑，她凭什么以为，她搬出癌症这件事，我就会乖乖听她的话。那些所谓的为我好，什么门当户对，什么股份财产，我统统都不稀罕……”

还没说完，陈瀚文就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浓重的酒气，裹挟着残余的寒风，劈头盖脸将她包裹住。

她愣了片刻，听到房门咚的一声关上。

陈瀚文？

他来做什么？

她还在迟疑，对方许是不耐烦了，又许是怕她没听到，又开始拍打门板。

“小乔, 对不起。”

乔桥别开眼, 窗外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到。

“都过去了。况且真要说对不起的话，也应该是我。”

“嗯。”陈瀚文低头, 坐在沙发里。

趁着倒茶的功夫, 她偷偷打量他。

他瘦了很多，脸颊都有些凹下去，五官更加分明，头发乱糟糟的，面容有种说不出的疲惫感。

时就会给乔桥打电话吐槽。

这会儿，她才刚起了头。

“你先等会儿，有人敲门，我看看是谁啊。”

也不知过了多久, 陈瀚文终于放开她。

昏黄的灯光下，他耷拉着肩膀，一副落寞的可怜样子。

她在心里叹口气, “坐吧。”

有温热的液体滑到她脖子上，乔桥身子僵硬。

她，是说他母亲吗？

“我什么都不稀罕，”他说，“我只想要你，乔桥。我只有你了……”

“先放开我，有话好好……”

她试图从他怀里挣脱。

“她得了癌症。”

咣咣咣。

巨大的声音回荡在走廊里，震耳欲聋。

乔桥连忙把门拉开，小声斥责道，“这么晚了，会扰民的你……”

眼睛余光扫到他耳朵上的助听器, 她顿了顿，说，“你的耳朵……很严重吗？”

“你在乎吗？”他反问。

空气突然变得稀薄，她有些呼吸困难。

“你……还好吗？”乔桥将茶递过去, 坐在他对面。

他没有立刻回答, 过了会儿, 才恍惚地说, “不好。每天都会想起你，想起你恨我，就觉得呼吸困难。”

他闭着眼睛，像是沉浸在痛苦的回忆里, “那时候在海底, 大脑一片空白，真觉得不如死了算了。”

乔桥把手机揣在兜里，边走边抬头看了眼钟表，晚上九点，这时来找她的人，还真想不到会是谁。

然而等她透过猫眼看到走廊上的人影时，浑身血液立时都冻结起来。

即使灯光昏暗，只能看出个轮廓，她也一眼就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