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

——温度高吗？不会又要发烧了吧？

程研肖迷迷登登的想，而后那浓稠如年奶般的水面突然产生了一道漩涡，将他的意识无情吞灭淹入水底。

那是如隔着高墙般朦胧的男音，“他怎么还没醒？”

——是啊，我也想醒。程研肖昏沉的想。

“担心惊扰到大少不能第一时间将人带走。手下人给的分量足了些。”

“小珺？”一道清朗的男音从侧方传来。

程研肖可能在室外呆太久，冻得脑子不太灵活了，他最初还没反应过来喊的是自己，直到跨出一步才突然惊醒这声‘小珺’喊的可能是他，不由侧头去看。

就在那一瞬间，一块带着浓烈刺鼻味的帕子从后方捂住他的口鼻。

他说的可真对，看到霍琅露出这么愤怒的表情，她竟然这么开心。

第七十五章 寻找与躲藏

程研肖的意识被笼罩在一汪浓稠如牛奶般的湖面。

他的额角蹦出一根青筋，“附近公路的摄像头全部调出来，把那段时间内出现的车辆全部记录。”他的

但眼下，车子方向空空荡荡。

安娜刚才违和感终于成真！

霍琅脑袋轰呜一片，英俊到邪性的脸索绕起一层怒火与担忧交织的黑纱。

??

霍琅双手撑着额角，整张脸半埋在阴影里，带着风雨欲来的阴沉，“还没有找到吗？”

蒋小军表情紧紧崩着，“附近没有摄像头，现场的人太多，目标去向无从而知。”

——大少？

“废物。”那道失真的男声随着时间渐渐清晰。“他有心脏病你们不知道吗？这么重的药对他身体有伤害怎么办？”随即程研肖感到一只温热的手贴到他的额头，那道声音紧张起来，“他的温度怎么这么高？”

手下似乎犹豫了下，紧跟着才道，“我去喊医生过来？”

——乙醚！团伙作案？为什么绑我？

这是程研肖昏过去前最后闪现在脑子里的。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现在这么病弱的壳子还会有人准备的这么全面。先找人引开他注意力，再趁机从后面偷袭。

他的意识在牛奶般水面轻轻挣了挣。乙醚的药效正在消失，程研肖闭塞的双耳渐渐透露出朦胧的声音。

他如一尾苇叶随着水波荡漾，脑中的记忆断格在葬礼现场的那一幕。

葬礼现场温度极低，枯叶经历过低温蒸腾掉最后一丝水分，在脚下发出轻脆的碎裂声。

他搓着手挪着步子慢慢往车边走。

“安娜小姐。”他的声音冰冷似能破开人皮肤的利刃，“你想你应该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我很明白。”安娜轻笑着后退，麻木的眼底终于闪现出光彩。

——生命总是对等的，安娜小姐失去爱人后的世界是如此灰暗，他又凭什么拥有光彩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