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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月潭中，树影婆娑。

水面有雾气氤氲着，从远处看来如水彩一般，有一种说不出的朦胧感。

“呸！”

折戟听了对方这话后火气又一下子窜了上来。

“错！你他妈最大的错就是！你只简单称述了事实却没有和我骂余烬云那老东西一样，对他破口大骂！”

“那你说说你刚才哪儿说的过了？又说错了什么？”

这个语气，这个神情，让天玄莫名觉得眼熟。

因为对方现在这个模样和余烬云生气时候没什么差别，只不过后者要比前者要冷静一些，并不会像最开始时候那般暴躁。

“……对不起，刚刚是我说的太过了，你别生气了。”

天玄嘴笨 ，也不会说话，更不适合这种冷战。

他之前不小心做错了事情惹怒了余烬云的时候，对方也冷着脸好几天没搭理自己，他受不了，最后还是主动乖乖认了错。

“许大哥，这变换术法我已经掌握了要领。你看，明日我是不是就可以学腾云驾雾，呼风唤雨了啊？”

“……”

“就是感觉这灵力一下子消耗得有些多。”

其实这样一个术法所需要的灵力程度只是小菜一碟，只不过万里从早上到现在便一直练习着变换，所以这一下子成功之后便才感到力量消耗多了。

“那是因为你练了一天，自然消耗得多。”

这话时候发现 ，所有的落叶都变成了五彩的金蝶，纷纷绕着万里飞着。

少年刚才不仅将叶子骤停，还在一瞬之间将其变换成了蝴蝶。

数百只的蝴蝶一起扇动着翅膀，许重陵额前的碎发被拂起——那是蝴蝶翅膀带起的微风。

许重陵抬眸，瞧见了周围纷飞的树叶在一瞬间停滞在了空中。

他一愣，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便看到那些树叶旋飞到了万里的身旁。

昨日还尚且不能将一个物体任意变换的少年，今日便能控制住此时周围掉落的所有树叶。

狠狠踹了下柱子，因为太用力又觉得脚疼，而后一脸吃痛闷闷地坐在了一旁。

不过是背对着天玄的。

“折戟……”

少年站在水面之上，一阵微风拂过，树叶纷飞，似蝴蝶翩飞。

万里眼眸清透，里面清晰地映照着周围的光景，而他的眼神却没有丝毫波动。

他将灵力凝起，有浅淡的莹白色光亮闪烁着，细碎如星辰。

“这龟孙儿活该入魔遭万人唾弃！”

“老子改天要是有机会碰到他了一定要把大卸八块才能消我心头之恨！”

“……”

但是现在折戟气消的差不多了之后，这副冷淡样子便和余烬云一般无二了。

天玄顿了顿，他思索了一会儿。

“错在我不该说你前主是个魔教中人……”

现在对象不过是换做了折戟，他认错态度并不会受到任何影响，依旧很是得心应手。

“哦，是吗？”

半晌，抱着手臂一脸不爽的折戟回头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

许重陵看着从水面上走过来险些掉到水底的少年。

“你先上岸边休息一下，今日你已经做的很不错了。”

万里听后高兴极了，一上岸便一屁股坐在了草叶之上。

“成功了！”

万里看着眼前的蝴蝶一脸兴奋，他回头看着子月潭边站着的许重陵。

“我原本只是想着试一试，没想到还真成了。”

他感到很是欣慰地伸手试探着去碰触一片悬浮在半空之中的树叶。

然而许重陵的手刚碰到叶子的那一瞬，一只振翅翩飞的蝴蝶落在了他的指尖之上。

男人一愣，长长的睫毛颤了颤。

天玄也没想到对方反应会这么大，他盯着折戟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

犹豫着，最后还是主动开口轻唤了他一声。

然而折戟并没有理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