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不过一会儿, 大抵是没能将喉中的东西给咳出来, 男人丝毫不顾脏乱, 当机立断, 用手指探入嘴中,抠弄起自己的咽喉。
突然间,男人头往下埋,嘴张开,吐出一颗湿漉漉的药丸。
刚才一番折腾,这人眼角起了红色,眼眶也跟着湿润起来,但是他微眯起眼睛,从中闪烁出狠戾之色,只会让人觉得惧怕,丝毫不会让人升起怜意。
“做都做了现在来怕什么,到如今谁还在乎他是不是皇帝, 快走,勿叫一会儿让巡逻的守卫给发现了!”
这谈话声中隐藏着慌乱,江奕听在耳中,心中陡然生出一点不妙的预感。
他看着两个宫人火烧屁股一样朝着门口急匆匆跑去, 忍着剧情灌输脑海的胀痛感, 朝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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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辱负重的亡国之君(二)
刚一睁眼时, 江奕便听到了底下的细微私语声。
男人自顾自地坐在了一边沙发上,端起杯子来喝了一口,似乎对江奕的出现并不感到惊讶。
发现江奕的视线,封首席没好气地瞪了那人一眼。
男人好以整暇地笑看着他,伸出手指,暗示性地碰了一下自己的嘴。
只是他的双唇红肿,脸颊还带着欲盖拟彰的红晕,发现江奕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撇开了视线,过后才眯起眼睛,凌厉地看了过来。
江奕觉得自己应该想错了,封首席挂断他的通讯请求还有种可能是脱不开身。
地上的男人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不甚在意地站了起来。
这抹狠戾稍纵即逝,男人看着那颗药丸,轻笑一声,笑中蕴含着说不清的意味:“七年了啊……”
而后伸脚踩入靴中,将那颗药丸碾碎,从旁拾起碗来,半数药汁泼洒在地,很快与碎了的药丸混杂在一起,叫人看得不甚清晰。
男人又碾了几脚,让最后一点痕迹消弭无踪,也不管那只靴子搁在了
床榻上躺着一个人,玉冠摘除, 墨色长发散在榻上, 衬着面孔削瘦苍白,眉宇拧紧成一股, 白色亵衣残留着点点深褐色的药渍,昏昏沉沉地睡着。
就在大门紧闭的那一刹那,躺着的男人唰一下睁开了眼睛, 手臂撑着身体朝外,捂着嘴猛烈咳嗽起来。
他捂嘴的动作将咳嗽声压抑得极其细小,若非江奕离得近且耳力超群, 恐怕也听不清。
“喂、喂进去了,接下来要做什么?”
“那人只让我们将药给他喂进去。”
“可他是皇帝,我们这样做——”
封首席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
笑闹揭过,没忘记正事,他对着江奕说:“你可以即刻进行穿越,但必须答应我几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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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奕不由得打量上了对方,发现这个人有点眼熟,好似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不过能够压倒封首席,这人应该挺厉害的。
江奕本能地觉得自己惹不起,也就没有多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