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掌声四起,叫好声震得楼下路过的人都忍不住抬头看一眼。
“唱得是真好……”闫爷爷想要再找一些其他的形容词,可是搜肠刮肚之后发现真的找不到。
还处于震撼之中的脑子想不起别的夸赞,可一个“真好”实在无法将他此刻激动的心情完全表达,闫爷爷又说了一遍:
最后一个收尾,荡气回肠。
全屋的人都安静了。
池凛渐渐睁开眼睛,方才在脑海中构建的上京慢慢消失,环视周围,她依旧在2043年。
除了嗓子有些发紧,看上去平日里的确没怎么吊嗓子没怎么练习之外,其他地方几乎挑不出毛病来。
闫爷爷听着听着慢慢站起身来,靠近池凛。
他不想错过这精彩表演的任何一个细节。
对,就是这个味道!
老楼在一旁听得如痴如醉,几乎跟着唱起来。
乡音萦绕在池凛耳边,父亲仿佛站在池府后院那布满青苔的石阶上,挥毫泼墨。
此剧难度有多高,池凛完成度有多好,他心里太有数了。
闫爷爷一肚子的感慨想表达,对方是个小女孩,他又不能像面对小伙子似的可以尽情揉对方肩膀,这会儿只能兴奋地绕着池凛转圈,指着她嘴里念念有词道:
“是天才,你的确是个天才!听得出来你平时没有怎么练习,可是这气韵和节奏感完全是天生的。真是太让人羡慕了。老楼,你没有信口开河!”
这跨越了数百年,换了乐器换了场面,却依旧富有生命力,几乎在琴弦拨动的那一刻,池凛心潮已然澎湃。
跟着乐曲声,她仿佛踏上了上京青石板路,在姐姐温柔的带领下,走在家乡的老街老桥。
池凛第一声出来,让闫爷爷本来耷拉着的眼睑瞬时睁开了。
“是真的好!”
楼觅哈哈笑:“闫爷爷,您也太激动了点。”
闫爷爷一扫刚开始对池凛怀疑且傲慢的态度,作为丹州剧的资深票友,是他开始听丹州剧时就听过的剧。
满屋子十几双眼睛都盯着她看,没有一个人说话。
池凛被看得有点瘆得慌,笑了笑道:“唱完了。”
楼爷爷第一个鼓掌,接着老闫也控制不住大鼓特鼓。
池凛完全没去在意周围的情况,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杂谈后半段节奏渐快,直到最后如起飞一般。
楼觅拉着二胡拉得热汗淋漓,而池凛分毫没有懈怠,几乎是拽着场面直冲云霄。
院外时不时经过的车马声、人声,以及皇城的钟声,不断冲入池凛的脑海中。
这座属于池凛的城池,跟随着她古老的腔调,于在场的每个人脑海里徐徐展开。
池凛咬字神准,唱腔也别有一番韵味,换气竟见鬼的娴熟。
池凛这会儿也看出来了,这位爷爷就是心直口快。
看不上的时候直说,喜欢的时候一点都不吝啬夸奖,即便自
何奶奶也愣住了,想要送到嘴里的茶杯登时停滞在半空,完完全全被池凛吸引去。
没想到池凛是真会唱,一上来气运丹田真嗓开场,真嗓与假嗓于行腔时行云流水地衔接,很快就将整个场景铺开。
楼觅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池凛,手中的二胡琴弓也愈发滚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