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心魔这种东西，是需要自己去面对的。

在场的两个人都与自己的心魔斗争过，知道这个过程会有多艰难。elle拍了拍griffith的肩，道：“我们能做的不多。我当初离开bau，是为了离开那种环境，离开那种压力。可是reid这个，他没办法离开。”

或许他每次去探望母亲的时候，看到的都是自己的未来吧。

“更确切地说，是spence的情况。”griffith咽下三明治。他觉得吃东西的时候说话不太礼貌，于是将三明治重新包装起来。

“我之前只在教科书上读过这个，具体的不太了解。之前我跟他去见过他的母亲，感觉她的状态还挺好，也有可能是在疗养院，有专人和药物治疗。”griffith慢条斯理地说着自己知道的信息，“只是发病始终是一个概率，我还是担心他。”

elle叹了口气：“老实说，我知道的也不多。reid一直觉得自己会犯病，他肯定查过很多资料。只不过在一个人已经认定了某件事情之后，查再多的资料也只会越来越坚定自己的猜测，这是一个思维误区，他很可能走不出来。”

elle看着书上的“精神分裂”，突然有些紧张：“等等，你辞职不会是因为reid发生什么了吧？”

griffith一愣，意识到elle误会了。他脸有点红，手指不停地在书的封面上划来划去：“不，不是，是我的问题。只是，我和spence，我们的关系……嗯，我们在一起了。”

elle：“……”

很像reid的风格。

午饭时间，elle打发走了脾气不好的主厨，递给griffith一个三明治，然后坐在他旁边。

“你有什么想问的，开始吧。”

“是的，我非常好。”reid本能地想避开他的审视，又觉得有点欲盖弥彰，于是眼珠只是微微错了一下。

“我们以前是同学。”elle简短地说，“帮我看一下，我要去做蛋糕了。”

于是griffith接管了收银台。

蛋糕店的高峰期是早上上班前和晚上下班后，也有上班族中午来买三明治。griffith大部分时间还是花在了上。

“reid？你在听吗？”

reid被惊了一下：“抱歉。”

他鲜少在工作时间走神，因此gideon多看了他几眼：“你还好吗？”

griffith沉默地看着那几本书，像第一次看清楚那个人的全貌。

“从心理学的角度说，在某种程度上，人的心理是会影响生理的，在某些情况下，无中生有的症状也不是没有可能。”elle说着说着认真起来，“病发一般在三十岁上下，会有神经性头痛，我怀疑reid可能会在这种焦虑的心理状态影响下，真的出现这种症状。”

“我知道。”griffith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她有些转不过弯来，干巴巴地说：“哦，是吗？”

然后他们看着彼此，沉默了快一分钟。griffith低头撕开三明治的包装——他确实有点饿了。

“哦，哦。”elle尝试着将重点转移到另一件事上，“呃，你是想问精神分裂，对吗？”

griffith笑了起来：“你怎么知道？”

elle耸了耸肩。

“所以，”griffith放下书，elle终于看清了他一直遮掩的书名，“你能和我讲讲s……reid吗？”

那是他从reid书架上拿的。

他的速度很快，和reid的过目不忘不同，griffith能在很短的时间里找到重点——这是他在读书期间掌握的重要技能，因为那些堆积成山的文献非常耗费精力。不过很有帮助的是，reid在书上做了很多笔记。

他有时会写一些批注，有时候只是将句子画出来。遇到不正确的，他还会非常愤怒地打上叉。man说过，reid的业余爱好之一是给科幻挑错，这么看来，他应该也给杂志社打了不少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