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溪看着他,点点头。
贺月南顿了顿道:“溪溪要是相信贺老师呢,就把你的心里话告诉贺老师,贺老师有办法能帮你转达给程老师。”
陆溪想了半晌,含着泪说:“贺老师,是不是我
原来他竟然没死。
当时这个小姑娘还拿着一本没有注解的宋词集来问他问题,问的是那首词来着?
是了,辛弃疾的,上元节,花灯夜。
段明成说着,和何苋一起张医生出了病房。
贺月南跟了出去,左右一看,问路过的护士:“溪溪呢?”
护士把他带到楼梯拐角,朝拐角里蹲着抹泪的小姑娘努努嘴,压低声音说:“这儿呢。”
“是,刚才看他睁眼,还以为要醒了。”
“总不能是摔下楼,撞坏脑子了吧?”
“瞎说什么,医生不是说给他做过脑部ct吗,没问题的。”
天地陡然倒转,眼前瞬间暗下来。
……
似乎是置身于一片昏黑的,荒凉的水域,水面隐隐有光倾洒而下,耳畔萦绕着一些模糊的,似是而非的声音。
贺月南步去小姑娘身边,俯下身,做了个鬼脸:“溪溪怎么啦?”
陆溪抹了一把泪,没吭声。
贺月南又道:“溪溪是不是担心程老师?”
程昶认出这个小姑娘。
她是陆溪。
在希望小学的时候,他就是为了从歹人手中救下她,才摔下楼梯,导致起搏器位移的。
程昶从这些声音中辨出说话人的身份:段明成、何苋,老和尚,还有老和尚的师父,贺月南。
“病人脑部没受伤,从脑电波图上看,此前意识有过一段活跃期,一直沉睡,可能是主观意识不想醒,也可能是别的原因,再等等,如果明天还不醒,我们再做一次专家会诊。”
“行,麻烦您了,张医生。”
周身的疼痛终于缓解了些,程昶勉力睁眼去看。
隔着影影绰绰的水光,他看见了一间病房,以及那个浑身插着维系生命体征的导管,躺在病床上的……他。
“明明都过了危险期了,生命体征平稳,为什么还不醒?”

